“是啊,這個年估計王洪軍同志是沒法好好過了。”
陳知行附和一句。
老年喪子是最悲痛的事。
好在王洪軍還有一個大兒子,一個二姑娘。
他要是只有王銀川一個孩子,那真是天塌了。
二十多分鐘后,一行人來到公安局。
在邵厚信帶領下,幾人直奔驗尸房。
“老胡同志,驗尸了嗎?”
邵厚信推門,大喇喇問道。
“驗個屁,尸體進門二十分鐘都沒有,還沒化凍呢。”
中年法醫沒好氣道。
他最討厭的,就是活還沒干完,總有人過來問他干完了嗎。
打斷他干活的狀態。
“哈哈,那你先忙。”
邵厚信也不惱,多問一嘴:“驗尸得多長時間啊,給我個信,我等會再來問。”
“看你需要什么信息。”
老胡回道。
“我需要知道尸體死因,死亡時間。”
邵厚信嚴肅道。
“等二十分鐘再來吧。”
老胡稍微琢磨下回道。
“好勒,那我去外面忙活會。”
邵厚信沖著陳知行招了招手,示意后者跟自己一起走。
“王洪軍同志,我們走吧。”
陳知行喊道。
“我再看看我兒子。”
王洪軍眼淚簌簌流下。
看著王銀川慘白的臉,王洪軍想起養大孩子的一幕幕記憶,心里像是壓著一座山。
“洪軍同志,公安需要你配合調查,盡快找出兇手。”
“萬一兇手畏罪潛逃,時間拖的越久,想要抓到兇手越麻煩。”
陳知行勸說。
王洪軍眼中的疼惜瞬間被仇恨取代,狠狠抹了一把眼淚:“好,我配合你們。”
三人來到審訊室。
邵厚信陳述了一遍之前王洪軍跟陳知行交待的情況,確認信息無誤。
“你兒子的朋友有誰?住在哪里?寫下來。”
“我安排公安把人傳喚過來詢問。”
邵厚信說道。
王洪軍從兜里摸出一張紙,見邵厚信神色驚詫,他連忙道:“剛才撈我兒子尸體時,陳知行同志讓我寫的。”
“行啊知行,現在干活能想到我前頭去了。”
邵厚信稱贊一句,接過紙條掃了一眼。
他起身走出門,叫來手下的公安,交代幾句之后,回到審訊室繼續詢問王洪軍。
相比陳知行問的問題,邵厚信問的更細。
將近二十分鐘后。
“情況我了解的差不多了。接下來咱們先去老胡那邊了解下王銀川同志的死因,然后詢問他那幫朋友。”
邵厚信起身。
三人又來到驗尸房。
王銀川赤條條躺在案桌上,底下一小灘水,還有一些難聞的異味。
之前王銀川尸體沒有化凍,異味不明顯。
現在化凍大半之后,氣味很惡心難聞。
邵厚信用鼻子貼著衣袖,深吸一口氣,之后抬頭:“老胡,有初步結果了嗎?”
“有。”
老胡點頭:“死者王銀川,沒錯吧?”
“沒錯。”
邵厚信確認身份。
“死者死因是被人用鈍物猛錘頭部,導致昏迷,之后被人丟下廢水溝,窒息而亡。”
“死者死前和人發生搏斗,身上有明顯被人毆打留下的淤青,指甲縫有棉絮。”
“我猜測棉絮是從兇手身上的衣服扯下來的。”
“死亡時間不好判定,應該有兩天了。”
老胡說話的時候,用一根圓溜溜的棍子,分別指在王銀川的頭部,身體上的淤青位置,以及指甲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