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哥兒借著輕功一路往城西跑,果然不過一盞茶的功夫,魏家死士追上了他,十數人將他圍困在中間。
新仇加舊恨,可謂是解不開了,哲哥兒今日落入他們手中,不死也得殘。
這些魏家死士一上來就下了狠手,各自撥出兵器,還擺了陣法,防止輕功了得的哲哥兒逃走。
才得十一歲的哲哥兒看向他們默契的設下陣法圍困,也只得停下腳步,將藥盒收入袖囊,拿出匕首,與他們交起手來。
街頭百姓早已經嚇破了膽,這會兒兩邊街道鴉雀無聲,人人自危。
哲哥兒沒有救兵,亦無逃出的可能,唯有的是他心頭要救下兩個姐姐信念。
隨著時間的推移,過去不到一個時辰,哲哥兒被打壓在陣中,吐了血。
他今個兒怕是難以逃走了,他的青龍刀不在手上,落了山崖更是下落不明,當年在道觀學的是劍法,卻又學藝不精,論醫術,不及家中兄姐,論功夫,更是不如。
哲哥兒苦澀一笑,他抬頭望天,心頭一腔怒火,悔恨沒有早一點兒尋找爹娘,早一點兒在爹娘身邊承歡。
再一想到自己出生就被送入道觀,真正陪伴在爹娘身邊的時日并不多,他這短短的一生,回憶起來,只有在那道觀里的無邊孤寂。
哲哥兒的眼眶紅了,即便如此,他仍舊緊緊地護著袖中的藥盒,手中的匕首被人打落,小身子也被人一腳踢飛,他全身四肢開始麻木。
就在死在這登州了么?
哲哥兒還想反抗,可惜被撞飛的身子如千斤重,根本無法起身。
魏家死士見這少年郎終于沒了還手之力,面上大喜,收了陣法,有人揚起手中的劍飛向了少年郎。
只待這劍身刺入他的身體,便是大羅神仙降世也無法救他了。
就在這些魏家死士想到立功激動時,一個身影如閃電一般飛落,肉眼可見只有那一片青衣衣衫翻飛,便將地上奄奄一息的少年郎給帶走了。
魏家死士只覺得一股強勁無比的力氣將他瞬間震飛,堪堪站穩,眼前就出現一張熟悉的面容,正是他們心中膽懼的戰神——賢王。
一襲青衣的賢王,沒有在京城王府時的雍容華貴,反而多了幾分煞氣與狠厲。
功夫高強之人不會不記得七年前平江府一戰,賢王一人大戰寮國四大宗師的壯烈場面。
那時的魏府死士,還只是毛頭小伙,還在那死士營里斬殺掙得一條活命之路。
賢王的出現,便是沒有動手,便已經動搖了魏家死士的心,武者生懼,再戰便不能盡全力,魏府死士已經知道了自己的下場,他們本能的要往后退。
任榮長將兒子負于背上,撕破衣衫綁好,而后抽出腰間軟劍,站在屋頂居高臨下的看著這些魏府死士。
此時的賢王如同一尊殺神,在場的人見了,無不感覺到迎面而來的威壓。
賢王府的孩子,當真以為無人管無人出頭了么?
敢一路從京都追殺到登州,便知道自己是什么樣的下場。
任榮長怒了,他的兒子,豈容如此欺負,所有欺負他孩子的人,都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