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掌適時捂住她的眼睛。
“不是讓你害怕的話就閉眼嗎?”
許禾檸還在嘴硬,“誰說我怕了。”
這一幕被陳深完完整整地收入眼中,他的視線和表情全部僵住,眼睛里看不出洶涌的怒色,但潭底沉寂得嚇人。
梁琮吞咽下口水,“深哥,要不我們還是出去吧。”
他突然看到陳深動了下,脫掉了外套,將衣服往他懷里一塞。
梁琮瞬時想到了他要做什么,趕緊拽住陳深的手臂,“深哥你別亂來,萬一受點傷不值當的。”
人家都是夫妻了,那抱一抱多正常的事啊。
陳深將脖子里那條禁錮著他的領帶也扯了,這鬼玩意他才不喜歡,它纏著他,就像是綁住了他的靈魂,就剩一副好皮囊在空空蕩蕩地走。
馮老手底下的人被直接丟到臺下。
季岫白微涼的手指還遮在她眼簾上,許禾檸聽到聲音,想著總算是結束了。
她握住季岫白的指尖,將他的手拉下去。
可是下一瞬,許禾檸卻看到一個身影攀著邊繩躍上拳擊臺,黑色有質感的長褲襯著一雙修長精瘦的腿,透過那層薄薄的襯衣料子,隱約可見腰腹肌塊壘分明。
許禾檸看清了陳深的臉,恨不得把季岫白的手又重新捂回眼睛上。
他居然真的上去了。
陳深腳踩的地方,還有未干涸的血漬,他往前走了步,血色的腳印烙在拳擊臺上,空氣中彌漫著絲絲縷縷的血腥味。
他突然上臺,似乎不合規矩,但他并沒給人發問的機會。
陳深就像是一只突然闖入別人領域的豹子,出手狠辣且迅速,他以腰帶肩,以肩送拳,擊中對手的剎那間力量爆發。緊接著肘關節平抬,重心移動靈活,尤其是腳移動的速度,快得出奇。
許禾檸希望剛才還厲害張狂的男人,能一拳打爆陳深,讓他一個字都說不出就被打到抬下去。
但想象很美好,現實往往很殘酷。
最先將喜悅躍于臉上的是馮老,他之前以為自己選的人是穩贏的,再說他更開不了這個口讓陳深親自上臺。
沒想到這一把,就把他剛才丟出去的面子給找回來了。
許禾檸只知道陳深很能打,要不然也走不到今天,但她第一次見他這樣大殺四方的樣子,實在是狂的目中無人,殺氣深重。
她看得有些發怔,腦子里昏昏的,只想著一會他要不要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來。
旁邊的男人睇過來一眼,逼仄的目光看著有些冷。
“現在不怕了?”
許禾檸手指握緊,看到男人被陳深打趴在腳邊。
他那件白色的襯衣上噴濺了一些血漬,極致的紅映襯著純色的白,陳深用腳尖挑了下男人的臉,見他動彈不得后,這才走向邊繩旁邊。
他沒有下來的意思,目光居高臨下盯著許禾檸。
仿佛是在質問她,怎么說話不算數,一聲加油都沒喊?
許禾檸避開他的逼視,但余光還是看見陳深將兩手撐在繩子上。
他整個人呈現出一股慵懶野性的樣,漆黑的眸子里擦燃著一簇火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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