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敖錦也確實沒有治理一方水府之才,性格軟弱,雖修水德,只是福蔭運氣,掌握了超出自己能力的權位,便是屬于“德不配位,乃有災殃”。
說到底兩個人都不適合在這個位置上面。
一個貪官糊表,一個苦干無能。
許甲打斷他們兩個互相斗嘴,開口道:“黿將軍,貧道也不欺于你,這敖錦,早前便已經找上門來,要我做主。”
黿將軍聽了一緊,結結巴巴道:“那天師是幫他咯?”
許甲道:“我已查過,這水府乃是他辛苦構建,從無到有,歷經數百年,走的是先天神道,有上界跟腳,父親乃是一條神仙境界的水德之龍,在海外修煉海眼,你是鄱陽修煉,建有小廟,遷徙到此,見此水府家業由一小兒持有,便起了霸占之心,是也不是?”
“可是他無有德行,做不了這個信江水神天師不要被他蒙騙啊,他一條鯉魚精,哪里來的上界跟腳?還是說天師護著他這個關系戶?不敢得罪上截取,所以發到我身上?”
“?”
“大膽!”
陳公明怒呵:“且不論他是不是上界背景,便是下界小妖,你也可以隨意霸占水府么?”
“為何不能?”黿將軍道:“你們是人族的律法,并非天道律令,也不是我們水族的,我們水族都是如此,有能力有力量的,做這個大王,沒能力的就做這個蝦兵蟹將,愿意降伏的留下,不愿意降伏的,要么死,要么遠走他鄉。”
許甲點點頭:“理是這個理,所以我也沒有第一時間替他主持這個公道,你們不是人,我也沒辦法拿人的道理約束你們,但是,但江南西道的妖事歸我管,那我的規矩就是規矩,伱們打不過我,也得聽我的,是不是這個道理?”
“呃”
“那我又是一個人,那的規矩,基本上就是人的規矩,你認不認?”
許甲這一套邏輯,屬實是霸道,繞得這黿將軍不知道說啥,只好看向自家媳婦,鱖魚婆。
他們本來就是打算道德綁架這一套加上一些混淆視聽,死不承認。
但現在已經是有些騎虎難下了。
“你打不過我,又不聽我的規矩,按照你剛剛說的,要么降伏于我,要么走去別的地方,你說是也不是?”
“不是這個”黿將軍不知道怎么就變成自己得罪了這天師了,說這種讓自己下不來臺的話。
鱖魚婆目中閃光,道:“剛剛天師說不欺我們,現在不就是在欺負我們么?”
“我說不欺,前提是你不欺我,這個欺有兩重意思,一個是欺騙,一個是欺辱。”
“你欺騙我,我就欺辱你,這是很正常的事情。”
“你只說,是不是如我所言,你們在鄱陽混不下去,走往他處,路遇水府,起了霸占之心?”
“是。”黿將軍泄氣一般,回應了下來,心道這個天師老厲害的嘴皮子,跟他的手段一樣厲害。
“那就對了,這事你認下了。”
許甲于是問向敖錦:“他說你無德,不配水府,導致信江有萬數水鬼,你認不認?”
“弟子弟子確實有所疏忽,卻并非故意弟子修行先天神道,不是香火神道,走的是梳理水脈的路數,先天神道信奉自然,水鬼想害人的,我都有約束,那些主動想死的,命數到了的,我卻也只能聽任天命的。”
“他修香火神道,如有人落水,心中求神,他就有了由頭,再去救人,就是命不該絕,過了一個坎我卻不懂得這里面的道理。”
“那就是了,所以他說你失責也是了?”
“可是弟子梳理水脈,使得本地人杰地靈他救人:的功德是立馬能見,我做的卻是百年可見千年可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