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錫曰鉛。
萊夷作牧。厥篚檿絲。浮于汶,達于濟。
海、岱及淮惟徐州。淮、沂其,蒙、羽其藝。大野既豬,東原厎平。
,治也。謂治淮、沂二水,使歸故道,則蒙、羽二山自無水患,而可種藝;而大野之澤既以蓄水,則水不彌漫矣;東原之地乃致之平,是無水患矣。
厥土赤埴墳,草木漸包。厥田惟上中,厥賦中中。厥貢惟土五色,羽畎夏翟,嶧陽孤桐,泗濱浮磬,淮夷蠙珠暨魚。
夏翟乃雉之名,出于羽山之谷,其羽可以為旌旄。嶧山之南,有孤生之桐,堪為琴瑟。泗水之涯,有石出于水如浮然,可以為樂器之磬。皆以為貢也。
厥篚玄纖縞。浮于淮、泗,達于河。
順流于淮、泗二水,以至于河,入揚州之境。
淮、海惟揚州。彭蠡既豬,陽鳥攸居。三江既入,震澤厎定。
一江自義興,一江自毗陵,一江自吳縣。義興,古之陽羨;毗陵,今之丹徒,春秋謂之延陵,季札所居之地;吳縣,今之吳江。三江介于常、潤、蘇三州之間,而震澤瞰乎三州之界,尾通吳興,苕、霅之水出焉。三江皆入海。二江在震澤之上“二江在震澤之上”,《禹貢》說斷“二”作“一”,與下文“上二江今中絕”不合,前附《三江既入震澤之圖》作“二”,一江在震澤之下;震澤水有所泄,故厎定也。上二江今中絕,故震澤有水災于是見。此《書》所記禹跡,尚足用以治水也。
筱簜既敷,厥草惟夭,厥木惟喬。厥土惟涂泥。厥田唯下下,厥賦下上上錯。
地之下濕,東南為甚。天傾西北,地缺東南,故揚與荊皆曰“涂泥”。以其地尤低,故常為涂泥。以見其草木長茂之后,而后知土性,則其地尤低可知。田為第九,以地甚低故也。賦為第七,以數亦不多故也。上錯,謂錯雜之物則為上等。
厥貢惟金三品,瑤、琨、筱、簜,齒、革、羽、毛,惟木。
瑤、琨,美石灰玉者也。瑤、琨、筱、簜,皆以為貢者,蓋與青州貢松之說同。
島夷卉服。厥篚織貝,厥包桔柚錫貢。沿于江、海,達于淮、泗。
有“厥篚”,有“厥包”。篚則盛之于篚,包則用物包之;以橘柚不包則壞也。錫貢者,有以與之則貢,蓋若今和買然。且《禹貢》言“錫貢”者二,此則橘柚,以其為食之余,不欲以此為常貢,故錫之常。若有用,則亦錫而后貢也。橘與柚錫其命而后貢之;不常入,當繼荊州乏無也。
荊及衡陽惟荊州。江、漢朝宗于海。九江孔殷,沱、潛既道,云土、夢作。
江、漢發源于梁,入海于揚,合流趨海之勢,已見于荊。漢水入江處,在漢陽軍大別山下,正屬荊州之域。孔,甚也。殷,分也。江、漢以海為宗,去海尚遠,其流赴海如朝其宗,故云朝宗于海。江、漢之源尤在上,其下乃為九江。言甚分者,以水患去而甚分別也。沱、潛二水既治之而從故道矣。云澤之土見于夢地皆可為治,謂耕種也。孔氏以云夢為澤名,謂云夢之土可以耕藝矣。云之地,土見而已;夢之地,則非特土見而已,草木生之矣;非特草木生之而已,人有加功之者矣。
厥土惟涂泥,厥田惟下中,厥賦上下。
當時田之低者,皆品第之。賦則兼山與澤所出,不專在田。故此賦為甚高,田為甚卑也。
厥貢羽、毛、齒、革,惟金三品,杶、榦、栝、柏,礪、砥、砮、丹。惟菌、簵、楛,三邦厎貢。厥名包匭菁茅,
“包匭菁茅”者,包且匭也。物或篚或包,至菁茅則包且匭者,正以供祭祀,故嚴之也。
厥篚玄纁璣組,九江納錫大龜。
大龜所以卜神明之意,天子寶之。不謂“貢”者,以貢則自下升上之義;以重其神靈之物,不以為自下升上,故謂之“納”。
浮于江、沱、潛、漢,逾于洛,至于南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