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楞嚴經》全名為《大佛頂如來密因修證了義諸菩薩萬行首楞嚴經》,又名《中印度那爛陀大道場經》,大乘佛教經典。一般認為,此經由古代印度高僧般剌密諦在唐朝時傳至中國,經懷迪證義,房融筆受,譯成漢文。雖然《楞嚴經》在唐代中葉成書并譯出,卻并沒有引起佛門的重視,作注釋及科判的人亦罕有。到了北宋時,天臺宗與華嚴宗才開始形成研究《楞嚴經》的風氣,到了明清,《楞嚴經》被漢傳佛教高度推崇,清徐世昌編《清詩匯》曾收錄《錢水西藕花香里讀楞嚴圖》一詩云:“茅屋三間凈掃除,藥爐經卷老僧居。自從一見《楞嚴》后,不讀人間糟粕書。”然而,由于《楞嚴經》的梵文原本未傳世,又未被列入正式譯經目錄,因此對于此經真偽,歷來爭議不已。
《楞嚴經》有見道位、修道位和證道位,見道即認知人人本有之佛性;修道,修即修行以恢復本來面目之義;證道,即不斷踐行以成就佛果。全經分為序分、正宗分、流通分三部分。
王荊公曾經注釋過多部佛經,得到了佛門中人的贊許,惜今皆不傳于世。宋惠洪《林間錄》卷下云:“王文公罷相,歸老鐘山,見衲子必探其道學,尤通《首楞嚴》。嘗自疏其義,其文簡而肆,略諸師之詳,而詳諸師之略。非識妙者,莫能窺也。”又據明末錢牧齋《楞嚴經疏解蒙鈔》卷首之一云:“文公罷相,歸老鐘山之定林,著《首楞嚴疏義》,洪覺范稱之。以謂其文簡而肆,略諸師之詳,而詳諸師之略,非識妙者莫能窺也。有宋宰執大臣,深契佛學,疏解《首楞》者,文公與張觀文無盡也。文公之疏解,與無盡之海眼,平心觀之,手眼俱在。具只眼者,自能了別。”這次整理,綜合了前人的多種輯錄本,書名便據錢牧齋之說定為“楞嚴經疏義”。經文全予錄入,采用了唐中天竺沙門般剌密諦的譯本,荊公的《疏義》系于相關經文之下,退二字錄入。
如是我聞,一時佛在室羅筏城,祇桓精舍。與大比丘眾,千二百五十人俱。皆是無漏大阿羅漢,佛子住持,善超諸有;能于國土,成就威儀;從佛轉輪,妙堪遺囑;嚴凈毗尼,弘范三界;應身無量,度脫眾生;拔濟未來,越諸塵累。其名曰:大智舍利弗、摩訶目犍連、摩訶拘絺羅、富樓那彌多羅尼子、須菩提、優婆尼沙陀等,而為上首。復有無量辟支無學,并其初心,同來佛所,屬諸比丘,休夏自恣。十方菩薩,咨決心疑,欽奉慈嚴,將求密義。即時如來,敷座宴安,為諸會中,宣示深奧,法筵清眾,得未曾有。迦陵仙音,遍十方界。恒沙菩薩,來聚道場,文殊師利,而為上首。
時波斯匿王,為其父王諱日營齋,請佛宮掖,自迎如來,廣設珍饈,無上妙味,兼復親延諸大菩薩。城中復有長者居士,同時飯僧,佇佛來應。佛敕文殊,分領菩薩及阿羅漢,應諸齋主。唯有阿難,先受別請,遠游未還,不遑僧次。既無上座,及阿阇黎,途中獨歸。其日無供,即時阿難,執持應器,于所游城,次第循乞。心中初求,最后檀越,以為齋主,無問凈穢,剎利尊姓,及旃陀羅。方行等慈,不擇微賤,發意圓成,一切眾生無量功德。阿難已知,如來世尊,訶須菩提及大迦葉,為阿羅漢,心不均平。欽仰如來,開闡無遮,度諸疑謗。經彼城隍,徐步郭門,嚴整威儀,肅恭齋法。
荊公疏義:佛與比丘,在辰巳間應供。名為齋者,與眾生接,不得不齋。又以佛性故,等視眾生,而以交神之道見之。故曰:嚴整威儀,肅恭齋法。
爾時阿難,因乞食次,經歷淫室,遭大幻術,摩登伽女,以娑毗迦羅先梵天咒,攝入淫席,淫躬撫摩,將毀戒體。如來知彼,淫術所加,齋畢旋歸。王及大臣,長者居士,俱來隨佛,愿聞法要。于時世尊,頂放百寶無畏光明,光中出生千葉寶蓮,有佛化身,結跏趺坐,宣說神咒。敕文殊師利,將咒往護。惡咒銷滅,提獎阿難及摩登伽,歸來佛所。
阿難見佛,頂禮悲泣,恨無始來,一向多聞,未全道力。殷勤啟請,十方如來得成菩提,妙奢摩他、三摩、禪那,最初方便。于時復有恒沙菩薩,及諸十方大阿羅漢、辟支佛等,俱愿樂聞,退坐默然,承受圣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