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娘子。既然你說那簪子是你娘的遺物,可有什么證據?人證也是可以的。”余建才想了想,對著顧千蘭開口問道。
“我既然敢直接取要,自然是可以證明這東西是我娘留給我的。”關于這只簪子的秘密,顧千蘭幾乎可以肯定,除了她再也沒有第二個人知道。
“噢?如何證明?”能證明就好辦了,他還不信這些楊樹村的人,敢當著他的面硬搶。
“這簪子上有一句話,是我爹當年親手刻上去送給我娘的,敢問大伯娘,知道這句話嗎?”顧千蘭微微一笑,側過頭問道。
對于大字不識一個的胡絹子而言,她哪里知道一支玉簪子而已,上面竟然還刻著一句話?她倒是看到了,可惜她一個字也不認識啊。
想到那個英年早逝的顧家二叔,她就感到一陣惱恨。好好的一支玉簪,他沒事干刻句話干嘛?簡直沒事兒找事兒嘛!
“哼!什么話?不過就是一支玉簪子,哪里都能買得到。你說是你娘的,那就是她的了?”胡絹子咬了下唇狡辯道。
“再說了,一只破簪子而已,有我家文才的手重要嗎?你這個瘋女人,先賠我兒子的手再說。”胡絹子心疼的輕撫著顧文才垂下的手臂,一臉怨怒的說道。
“的確,不過是一支簪子,哪里都能買得到。可那句話里,卻包含著我娘的名字,并不是隨意的一支簪子可以代替的。”
顧千蘭把玉簪攤在手心,雙手恭敬的遞到了余村長的面前。
淺綠色的玉簪子瑩潤光滑,簪子的末端刻有一行小字“有匪君子,充耳琇瑩”。
“余村長,各位鄉親們,大家可能不知道,我娘的閨名就叫做琇瑩。只是不知道大伯娘,怎么會戴著我爹娘的定情信物。”接過余村長還回來的簪子,顧千蘭反手放進了空間。
這么貴重的東西,還是放在空間里更保險一些。
“我!我怎么知道,反正這簪子戴在我的頭上,那就是我的。”雖然她不知道這簪子的價值,但她卻格外喜歡,每天都愛惜的擦了又擦才戴在頭上。
“哈哈哈!既然大伯娘這么說,那現在這簪子,理所當然就是屬于我的了。更何況,相信楊樹村的村民們,全都見過我娘活著的時候,天天戴著這支簪子的。你竟然據為己有,還大言不慚說是自己的,臉不知道紅嗎?”
顧千蘭鄙夷的看著小丑一般的胡絹子,只想快些結束這場鬧劇。
“再說了,你就算是不要自己的臉,難道也不在乎你小兒子顧文翰的臉嗎?他可是個秀才老爺,讓人知道他的娘干了這種事,你猜他還能不能繼續考取功名?”
一聽顧千蘭提到會影響小兒子顧文翰的前程,胡絹子再肉疼那支玉簪,也只能作罷。
今天算是便宜了這小賤人,等將來文翰考取了功名,什么樣的玉簪子她還戴不得了?
這樣一想,她的心氣瞬間順暢許多。
只是她此時此刻也顧不上什么玉簪子了,兒子文才的手臂才是更要緊的。
“既然如此,不知道顧家的各位還有什么想說的?”余村長看向顧家人,這一上午的鬧劇,也是時候收場了。
只是傷了顧家大郎的手臂,怎么也有些說不過去。
來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覺得這一趟跑得,也太不值當了。說來說去,竟然就為了個舊門板!
“門板抬上,我們走,只是顧大郎這手……”人群中一個看似有些威望的顧家人發了話。
顧千蘭看過去,那是她爹爹同族的兄長顧友勝,在族中算是事不關己的那一類人。今天這事兒,他怎么會參與進來?
她走上前去,輕輕的一抬,顧大郎那脫臼的手又被接了回去。他緩緩的活動了下手臂,竟絲毫感覺不到疼痛,好像之前的傷痛都只是他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