蕊兒終于歷盡了千難萬阻穿好了衣裳,她坐在桌前仔細的梳理著秀發。
銅鏡里清晰的倒映出她嬌美的容顏,如一朵綻放的玫瑰艷麗奪目。
大熱的天氣,她卻找了件領子高高的外衫穿上,將將遮住了她脖頸間的點點玫紅。
她低垂下眼眸,收起了煩躁的思緒。
剛才聽公爹的意思,縣太爺還等在老宅那邊,怕是要問她些什么事情。
肚子里又傳來嘰里咕嚕的叫聲,可灶屋里卻連一點可以填進肚子里的東西,都找不出來。
她只能連倒了兩杯涼白開灌進了肚子里,算是勉強墊了一下。
終于收拾妥當后,蕊兒才邁著略顯凌亂的腳步,向著顧家老宅的方向走去。
踏著虛浮的腳步,她終于走進了顧家老宅。
正屋的中央,古縣令正經威坐著,他此刻嗓子干得快要冒煙了,心里火氣直往上竄。
這個楊樹村的村民,就沒一個有眼色的。
他堂堂縣太爺親臨,居然連杯起碼的涼白開都沒人準備,更別說茶點了。
這個蕊兒要是再不來,他可真就不客氣了。
“民婦蕊兒,拜見縣令大人。”蕊兒低著眉眼,規規矩矩的跪了下來磕了個響頭。
讓縣令大人等了這么久,希望他能看在自己態度良好的份上,不要大發雷霆才好。
“你便是蕊兒?”古縣令沒好氣的看了眼跪在地上的小娘子。
當真是好大的架子,讓他一個堂堂縣太爺等了這么長時間。
“回大人,正是民婦。”聽著縣令大人的語氣,蕊兒的心里咯噔一下。
看來讓縣太爺的心情,相當的不好啊!
自己這算不算是撞到槍口上了?她的心里七上八下的,也不知道此刻她那好夫君在什么地方?
她真的好心慌,好害怕啊!
“本官問你,昨天下午可是你們夫妻二人,發現放在這宅子里的跋步床失竊的?”
古縣令耐著性子,看向跪在地上的蕊兒,也不吩咐她起來說話,就讓她那么跪著匍匐在地上。
這小娘子仗著自己是小秀才公的大嫂,還想跑他面前耍特殊,做她的春秋大夢去吧。
“回大人,是的。”蕊兒的心里慌得一批,生怕縣令大人問得更仔細。
她該怎么說?
說自己是打算進宅子里偷拿暗格里的東西的?
這話說出口,她還怎么在這個村子里待下去?怕是連活路都沒有了吧!
“你且與本官仔細說說,到底是怎么回事?”
古縣令微閉著眼睛,不耐煩的問道。
“這……民婦……民婦什么也不知道啊,大人!”
蕊兒到底只是個十幾歲的小娘子,哪里見識過這種場面。
見四周站著的十幾個衙差,正堂上端坐著的縣令,她只覺得腿更軟了。
“什么也不知道?那就說說,你與你夫君為什么會突然到這顧家老宅里來吧!
據本官了解,這里已經給了顧家二房母女居住,屋子里放的那張跋步床,更是顧家二房主母的遺物。
你們兩個好端端的,跑到顧家二房的宅子里干什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