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要王法做什么?你們一個個的,都當律法是擺設嗎?”
宋頭冷著臉,沉聲看向在場的所有人。
老余家的一眾家長們,有一個算一個,全都跑不了。
“二貴,把你們家的彩禮、聘禮單子帶上,隨我一起去祠堂吧。”
有了宋頭發話,余家的眾人一下子就像是無頭的蒼蠅般,頓時沒了主張。
他們紛紛看向四叔公,這個村子里最有話語權的長輩,只盼著他能幫著求求情。
“宋衙差您行行好,放過我們吧。”
“實在是實在是家中突然出了些變故,我們這才讓大丫頂替了她小姑姑。”
“絕不是有意要妄冒為婚啊!”
余興旺再如何的沉穩持重,也不過是個見識不太多的農家老漢。
看宋頭動了真格的,一下子便六神無主慌了神。
“宋衙差!”
“求您開開恩,老余家的這些人,要真被打上八十大板,哪里還有命在啊!”
四叔公一咬牙,想到老余家的幾條人命,竟然撲通一下子跪了下來。
怪只怪這件事情,就發生在宋衙差的眼皮子底下。
要是沒有鬧出村子,他們將人及時的換回來,也不至于會有如此嚴重的后果。
他也清楚,妄冒為婚的后果有多么嚴重。
為了老余家的四條人命著想,他只有舍下這張老臉,求上一求。
宋頭面無表情的抬眼看去,只見顧娘子面沉如水,沒有絲毫的波瀾。
說到底這些人如何懲罰,最后的決定,還在顧娘子的一念之間。
老余家有一句話說得不錯,顧娘子是二貴一家的主子。
這件事情是否追究到底,又或者追究到何種程度,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取決于顧娘子的態度。
余家的老兩口,早在宋頭說要帶他們去祠堂的那一刻,就嚇軟了腿。
余興旺哆哆嗦嗦地跪在地上,膝行了幾步,看向面色沉靜的顧千蘭。
想到宋頭所說的八十大板,還有退還所有的銀錢物品,他痛苦又無奈的閉上了眼睛。
“建忠家的我求求你!高抬貴手吧!”
像是下了極大的決心一般,余興旺朝著顧千蘭,重重地將頭磕在地上。
他心里十分清楚,妄冒為婚的事情并沒有真的成為定局。
不然,衙門那一關定然是過不去的。
此前他從不知道,妄冒為婚居然處罰得如此嚴重。
只想著都是自家人,隨意搪塞一下,也就過去了。
“是啊顧娘子,難道你真的忍心,看著余家的幾人被打八十大板?”
四叔公見到余興旺這番操作,也回過神來。
他急忙站起身,沖到顧娘子的跟前,一臉懇切地說道。
顧千蘭很想淡淡的回他一句:“當然忍心。”
可看著一眾鄉親們,一個個都眼巴巴的看向自己,她也只好硬生生的將這四個字,在心里默念一遍。
“他們這年歲,又是這樣的身體,真要打八十大板,哪里還有命在啊!”
四叔公憂心忡忡地說道。
“還有那些銀子和東西”
“建忠家的,實不相瞞,好些東西我們家已經用掉了,真要算起來,也實在是拿不出來啊!”余興旺一臉羞赧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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