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柏宇“騰”地一下坐直身子,緊鎖著眉頭。
隨侍小廝的聲音,意外地響起。
沒有他的命令,若不是發生極其重要的大事,隨侍絕不會輕易到后院來尋他。
他赤著腳走下床,不顧一旁的碧蓮眼底正一片迷離,隨手拿起地上的一件衣服披上。
“哪個借你的狗膽,連本府的隨侍也敢攔在外頭?!”
看著花琪手里拿著大掃帚,正攔在他隨侍的面前,冷柏宇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什么時候......
他的隨侍進到后院里來,居然會被如此對待?
“你難道不清楚,本府的隨侍輕易不會踏入后院,但凡找來必有要事!?”
看著回過身,一臉呆愣的花琪,冷柏宇猶不解氣,抬起一腳朝著她的心口踢過去。
“啊......!”
少女的臉上還保持著一副震驚的表情,眼里滿是不可置信地捂著胸口倒在地上。
“大人......奴婢......奴婢只是......”
花琪疼得臉色煞白,豆大的汗珠順著臉頰滑落,卻一聲痛也不敢喊出來,生怕再惹得大人不快。
“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披著一件松散外袍的城主大人,冷眼看著倒在地上的婢女。
“是我給了你家主子太大的臉面?還是我給了你家主子過多的特權?”
“以至于你這個做奴婢的,竟然敢當起本府的家,攔住過來尋我的隨侍?”
他微瞇著眼睛,冷冷地斜睨著花琪。
“來人!把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沒有半分規矩的丫頭拖下去。”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只見身后傳來碧蓮的驚呼。
“大人......求大人開開恩,饒過花琪......放她一條生路吧。”
“她......她只是生怕旁人打擾了您休息,不是故意攔著隨侍不讓進的。”
碧蓮說著跪在冷城主的腳邊,眼里透著幾分哀求。
已經被兩個粗使婆子架住的花琪,瞪著一雙驚恐的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跪地替她求情的女主子。
她花琪何德何能,能夠讓主子替她跪下。
“你先起來!”
冷柏宇不耐煩地沉聲說著,抬手便將跪地的女子拉了起來。
“你為了個婢女求情?值當嗎?”
碧蓮早在屋子里,就聽到城主大人對花琪的連聲質問。
此刻心頭的惶恐并不比花琪少半分。
“大人......嬪妾只是......只是不想您因為這點小事,氣壞了身子。”
“還是問問隨侍,這么晚了過來是有何急事,免得誤了大人的正事。”
碧蓮心知,不能再為花琪多說什么,只能將話題引到隨侍身上。
“還不快說!大人都等急了。”
她瞪了不省心的隨侍一眼,輕斥了一聲。
“大人......通達錢莊的東家突然到訪,指名要立刻見您。”
“現如今,正在花廳候著呢。”
“小的們不敢怠慢,立刻就請示來后院找您,鐘管家正在花廳陪著。”
隨侍的話還沒有說完,冷柏宇便大步跨下臺階,一把揪住隨侍的衣領。
“你說誰?誰突然到訪了?通達錢莊的那位?”
他的聲音提高了好幾度,臉色更是變了幾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