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前妻看樣子過的還不錯,身邊竟然帶著丫鬟,而且穿著華貴。看樣子,是傍上大款了。不過此時的丁哲看來,對方的死活跟自己沒有任何的關系。他甚至于開始好奇,當初怎么看上這個女人的。
陳飛燕,與丁哲和離未久,便傍上了東京城的織布大王張大奎。張大奎壟斷了半個東京城的織布行業,人稱織布張。
大宋朝已經有了資本主義萌芽,張大奎這廝開了三處織坊,雇傭了近千號人。
聽說這織布張花心的很,小妾娶了一個又一個,不知道陳飛燕怎么傍上了這種人。
不過這與丁哲都沒有關系了,眼前這個女人,自己感覺是那么的陌生而遙遠。
布行掌柜一聽是織布張的夫人,腰彎的更低了:“原來是尊夫人,小人失敬失敬。”
陳飛燕傲慢的說道:“掌柜的,我來是想跟你說,下個月的布價漲了兩成。想進貨,還要趁早。”
布行掌柜大吃一驚:“你、你們上個月不是剛漲價么。這,這再漲,生意可真就做不下去了。”
陳飛燕冷笑一聲:“上個月是上個月,下個月是下個月。想從我們那兒進貨,你就得接受這價格。”說著斜了丁哲一眼,揚長而去。
從陳飛燕出了布行大門,丁哲就沒有再瞧她一眼。她卷了自己家產跑路這事,丁哲沒問也沒說,而陳飛燕似乎認為理所當然,也根本沒有提。
這樣挺好,從此成路人。
“掌柜的,多少錢?”丁哲問。
掌柜嘆了口氣:“唉,這天天漲價,這生意還怎么做啊。”
“你們不會從別家進貨啊?”丁哲問他。
掌柜苦著個臉:“天下烏鴉一般黑,這東京城的織布都被他們幾個商人給壟斷,定什么價,多少錢都是他們說了算。這已經接連漲了三個多月了,再漲下去,誰還買得起。”
奸商,丁哲心中罵了一句。
榆錢巷,雖然破舊而頹廢。每次回來,丁哲都會有一種心安的感覺。
破舊的木門,卻有著家的溫馨。
推開門,只見楊婉兮正在院子里晾曬衣服,豆花在一旁與其說是幫忙倒不如說是幫倒忙。
看到丁哲,豆花扔掉木桶里的衣服飛跑過來:“薛叔叔!”
丁哲俯下身,輕輕的摸著她的小頭:“豆花,看叔叔給你買的最新款布料,等會拿去裁縫鋪給你做件衣裳好不好?”
豆花興奮的跳起來拍著小手,楊婉兮一愣,丁哲站起身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我、我給豆花買了塊布料。又、又,也給你買了一塊,也不知道你喜歡什么樣的。”
楊婉兮臉色一紅:“這、需要很多錢的。”
丁哲微微一笑:“好像,比起我的那點俸祿,值不了幾個錢。”
這算是炫富么?
當然算。
在自己心愛的人面前,我就是要炫富給你看,讓你知道,我,養得起你。
他們倆人的關系現在有點微妙,似夫妻又不是夫妻。馬上就是夫妻,現在卻不是夫妻。
像戀人?可倆人還在互相拘束。
主要是楊婉兮自卑,她覺得自己是個寡婦,配不上一個堂堂員外郎。
不謙虛的說,以丁哲現在,找個門當戶對的大家閨秀輕而易舉。
可老子喜歡,老子就是喜歡寡婦,不帶孩子的還不要。不是女孩的還不行,寡婦還必須得姓楊。
這是孫星云教給他的,想起那個敗家子,丁哲又忍不住笑了起來。孫星云,這個世界上也只有他能干出這等潑皮無賴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