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的?”姜練忽盈盈笑著:“別忘了,你還簽訂過一份契約。”
她捏起那張黃紙,紙上有兩處被燒過的痕跡。
一處屬于她,一處屬于朝淵。
屬于她的那份,李建才已經提了要求,就是姜練自殺。
而屬于朝淵的那一份,姜練勾唇:“朝淵的愿望是功力大漲,但你似乎還沒說你的要求是什么。”
李建才直覺不好,剛要補充,便不受控制道:“我的要求是我解開與姜楚銳的契約。”
話落,整個空間陷入死般的寂靜。
“哈!”李建才不可遏制地笑了出來:“好一個姜練,你竟然對我玩這種把戲,但我已經告訴過你,我對這場游戲有絕對的掌控權,一句話而已,算不得什么!”
“是哦。”姜練也后知后覺:“只有你還在,就不可能放過他,那么你去死好了。”
“我已是死人,如何再死?你真是天真!”
“人死為鬼,鬼死為聻,聻死為希,希死為夷,夷死為微,微死無形。你無人祭祀,香火不足,我可把你關在小籠中將你與人鬼隔開,看著你慢慢消亡,”姜練思考得極認真:“或者直接讓你魂飛魄散,你以為如何?”
漆黑的鬼手不顧疼痛,李建才死死抓住金色的網:“你敢!”
姜練指指胸口的血跡:“我能做到的你無法想象。”
李建才終于變了臉色。
正如對方說的,她能順利解除契約不是靠小聰明,而是靠實力。
想到自己有凌云之志卻要在一方小天地中悄無聲息地消散,他不甘心。
不甘心!
運足力氣沖擊金網,他要全力一搏!
卻,一股磅礴的壓力如泰山壓來。
調動著全身鬼氣的他竟無法再動哪怕一下。
滔天的駭然從心底升起,他不可置信地看向姜練。
便見姜練神色淡淡,只那雙眸子透著教人不可直視的威嚴。
他不是對方的對手。
方才一切都是對方與自己玩兒的游戲罷了。
他終于在這股壓力下看清了自己。
看來自己真的要喪于此地了。
正想著,身上壓力陡然消失,姜練笑道:“不過看在姜隊長幾人的面子上,我愿意再給你一次機會,只要你把自己的要求改成重入輪回,我就放你一馬。”
幾乎是立刻,李建才哀求道:“我愿意放棄我的大志,只求道長助我重入輪回。”
姜練滿意地點點頭:“這就對了。”
“不行,”默不作聲地查月忽道:“他怨氣太重,電梯門不會……我的意思是,進不了鬼門關,要想回冥司,必須先消除他的怨。”
大熊驚訝地啊了一聲:“他這種惡鬼,竟是冤死?”
“往往是冤死才會怨恨集身,成為厲鬼,”查月白了大熊一眼:“你是忘了,還是真不知道?”
大熊尷尬撓頭:“忘了,忘了,嘿嘿。”
“行了,著手去辦。”姜瀾鈞一聲令下。
“我去吧,”姜練自告奮勇:“姜楚銳身上鬼氣太重,再拖下去他的身體會受不了的。”
姜瀾鈞掃過幾名部下,有些無奈:“好吧,大熊、查月你們兩個根據情況接應姜練,一旦情況不對要立刻出手幫忙。”
二人自然不會推脫。
于是姜練對李建才示意:“帶路。”
沒走兩步,衣角被拉住。
朝溪可憐巴巴地:“主人,你的傷真的沒事嗎?”
姜練這才想起自家還有個小哭包:“沒事,不過一只小鬼,怎么會是我的對手?你和朝淵先回家,我處理完事情就回去。”
“你上次也是這么說的,”朝溪眼中的淚要落不落:“可你受了好重的傷。”
姜練眸光一動,驚覺自己在朝溪心中已經變成了真正重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