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在考斯特上陪著市領導和嶺南客人的余宏立即下車,來到青年婦女面前。
周影已經附耳向他做了簡單說明。
余宏點了點頭,對任小嬌說道:“任小嬌同志,我是云山縣委書記余宏,你有什么情況,可以向我反映,我幫你做主。”
一聽對方是縣委書記,任小嬌頓時就更激動了,又想要跪下去給他磕頭,被警察攔住了,改成連連鞠躬。
“書記書記,救命啊,救我男人啊,他被礦上的人抓起來了,會打死的……”
余宏正色說道:“任小嬌同志,請你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你放心,云山銅礦也是我黨的天下,沒人敢亂來。”
很快,事情就搞清楚了。
據任小嬌說,她男人昨天去了礦上,結果今天一早就有熟人打電話到他們村委會,告訴任小嬌,他男人朗正明被護礦隊的人抓起來了。
“書記,周所,抓我男人的就是護礦隊的張成偉,他和我男人有仇啊,會把我男人打死的……抓他的時候,就打了十幾個耳巴子……把我男人打得吐血……”
任小嬌自然并不知道,眼下周影已經是云山縣公安局的副局長,級別雖然還是副科,卻已經是正經八百的局領導了。
周影問道:“任小嬌,朗正明怎么還敢去礦上?”
發生那個案件之后,朗正明和任小嬌也不敢住在礦上了,把小店關門,帶著孩子跑回村里躲起來。
“是,是有一個記者,姓王,說他是從北都來的,他找到我們,說可以幫我們伸冤。讓我男人帶他到礦上去找熟人,了解情況……我們看他很威風,像是個大人物……加上我們店子還在礦上,還有不少貨……聽朋友說,張成偉已經砸了我家店子,把里邊值錢的煙酒東西全都拿走了。”
“那是幾萬塊錢,我們一家全部的家當……嗚嗚嗚……”
任小嬌說著,就大哭起來,又是害怕又是委屈。
“北都來的記者?姓王?叫什么名字?”
余宏心里一驚。
莫不是王淦那個愣種吧?
如果是他的話,那這種“深入虎穴”的不要命的事,王淦還真干得出來。他是《法制日報》的王牌調查記者,也是出了名的“王鐵頭”。
這些年,也不知道深入過多少虎穴,揭露過多少犯罪團伙的內幕,導致了不少犯罪團伙覆滅。
當然,王淦也沒少吃苦頭。
但也許是此人真的十分命硬,加上有上天眷顧,因而這么多年雖然受傷無數次,牙齒打掉好幾顆,肋骨也斷了好幾次,卻硬是沒人能要了他的命。
王淦是出了名的“不要命”,哪怕無數次在生死邊緣徘徊,依舊初衷不改,哪里有罪惡哪里有不平,他就往哪里闖。
說起來,實打實的一位英雄人物。
好漢子!
“好像叫,叫什么王干……”
好吧,實錘了。
果然是王鐵頭!
“那王淦呢?他現在在哪?”
余宏急忙追問道。
“也抓起來了啊……我朋友講,這個王記者很跳……被打得很兇,比我男人挨的耳巴子還多,牙齒都打飛了……”
得,王鐵頭又要補牙了。
也不知道這么多年下來,他嘴里的牙齒還剩下幾顆“原生態”的。
片刻后,余宏帶著任小嬌向考斯特這邊而來。
這當兒,李節衛江南等市領導,還有呂正剛等嶺南大老板都已經下車,但沒有過去,就在考斯特這邊等消息。
這其實也是領導干部處置突發事件的標準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