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當空,半隱云中,江水遼闊,岸畔花香,用筆不多,卻給人一種親臨其境的美感。
此種手筆,和表層的張大千仿作不可同日而語!
這這怎么可能?金大師,這是怎么回事?馬少天震驚無比的問道。
這幅畫在他的倉庫放了很多年,馬少天也把玩過幾次,卻從來沒想到畫中另有乾坤!
以馬少天的眼力更是一眼就看得出來,下層這幅《春江花月》精妙無比,絕對出自大師之手!
他甚至產生了一個強烈的預感,只是有點不敢相信。
金文山嘆息一聲道:你看落款的印章,還不知道怎么回事嗎?
馬少天這才恍然,看向印章,頓時分辨出一個個名字來。
梁清標!吳其貞!張熊!奕?!張大千!
這些印章的主人個個都是如雷貫耳的收藏家,尤其是末尾兩個,一個是清代恭親王,一個是仿古大宗師,更是鼎鼎大名,人盡皆知。
難道馬少天倒吸一口涼氣。
金文山點頭道:你猜的沒錯,這應該就是失散多年的《春江花月》真跡!
什么!
全場震撼。
關于《春江花月》真跡的下落,有著各種各樣的傳說。
有人說戰爭年代毀于戰火,有人說流散到了海外,還有人說混亂年代被燒掉,不一而足。
此刻,金文山卻說這就是《春江花月》的真跡,不由得令人驚掉下巴。
周云浩第一個不信,昂著脖子道:金大師,你有什么證據嗎?
金文山冷哼一聲:證據?我說的話就是證據,你不服嗎!
牛!
海州博物館排名第一的書畫專家,的確有說這個話底氣。
周云浩頓時如同泄了氣的皮球,沒聲音了。
金文山看向李睿,感慨的道:小伙子,你的運氣真好啊,三十五萬就拍下這件稀世珍寶!
眾人這才意識到,這幅畫是李睿的!
金金大師,你怎么罵人?
周云浩很跋扈,卻也惹不起金文山。
金文山是海州文化界的泰山北斗,綠野文化雖然是上市公司,在很多方面也得仰仗人家的威望。
要是得罪了這位老爺子,一聲令下所有門徒弟子親朋故舊都不跟綠野文化做生意,損失的只會是周家而不是金文山。
金文山冷哼一聲道:狗屁不懂,不要亂吠。
這是把周云浩罵成狗了!
周云浩臉都綠了卻不敢還口,只能滿腹不解的退到一旁,不明白金文山干嘛發這么大的脾氣?
金文山轉向李睿:你叫什么名字?
金大師您好,我叫李睿。李睿擺出一副茫然無知人畜無害的表情,心里卻樂開了花。
碰撞,灑水,弄濕畫軸,都是李睿故意為之,為的就是引出這一幕。
他原本的計劃是偷偷解開畫中的秘密,可誰讓他跟姚思璇打賭了呢,才臨時變更了計劃。
金文山深深的打量了李睿一番:小伙子,那幅《云山圖》已經沒價值了,不過這幅《春江花月》有點意思,介不介意讓老頭子研究一下?
李睿笑道:金大師太客氣了,您請便。
金文山點點頭,一揮手道:搬張桌子,順便把我的工具箱也拿來!
不多時,一張大桌子擺在大廳中央,以桌子為圓心,賓客們圍的嚴嚴實實。
他們都很好奇,金文山這是要干嘛?
不就是一幅張大千早年的仿作嗎,至于如此興師動眾?
《春江花月》被攤平在桌子上,除了邊角有些濕潤外,別無大礙。
金文山仔細端詳了好久。
馬少天奇怪的問:金大師,這幅畫有什么問題嗎?
金文山盯著那處濕潤的邊角道:馬老板,我記得當初這幅畫是你我一同鑒定的,現在看來,當初咱們都打了眼啊!
啊?馬少天一怔,這難道不是張大千的仿作嗎?莫非還有人模仿張大千的仿作?有這功夫完全可以仿造真跡,何必做這種畫蛇添足的事情呢!
金文山道:這是張大千的仿作,就是因為太確鑿了,才會讓我們忽略畫里的乾坤。
馬少天愕然:什么乾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