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為證,他若是說話不算話怎么辦?”彭宇不依不饒,他根本不信黃自立,這些話都是向老張說的。
老張看了一眼黃自立,彭宇轉身要走,老張騎虎難下,彭宇哼了一聲:“我代他起個誓,要是騙我,那就死全家!”
這毒誓發得黃自立一張臉登時黑如鍋底,老張訕訕地不敢應聲,只把目光看向黃自立。
黃自立憋得臉色通紅,半晌后才不情不愿地點頭。
老張松了口氣:“黃大人應下了,有我見證,你還有什么不放心的。”
彭宇滿意地點點頭:“就這么說定了。我將小草藏了起來,你們隨我走吧,這女子是趙一航的閨女,只要將她掌握在手里,不怕趙一航不來救。”
黃自立聽得一哆嗦:“她...她是趙一航的女兒?”
彭宇得意地欣賞著他的震驚,刻意輕描淡寫地道:“那又如何,百合還是他媳婦兒呢。”
黃自立如遭雷擊,木雕泥塑似地站立半晌:“他...他將媳婦和閨女安置在青樓之中,天下竟有如此荒唐之事?”
彭宇轉身向巷子外走去,小臉變得深沉:“所以說他是個畜生,畜生就該下地獄。”領著兩人來到白紙坊板床胡同,掏出鑰匙徑直走進了關老頭家中,推開房門便見小草被五花大綁綁在床尾,嘴巴也被破布封上了。
黃自立走上前,在她后腦勺解開繩結,將嘴中破布取下:“你認得我嗎?”
“呸呸!”小草忙不迭吐出幾口唾沫:“你是錦衣衛。”
黃自立觀察著她的表情:“你知道趙一航藏在哪里嗎?”
小草惡狠狠地看向彭宇:“原來你將我賣了。”
彭宇愧疚地移開目光:“夏姜姐姐待我如親如故,又是谷雨心愛之人,只好委屈你了。”
小草冷笑道:“裝得凜然大義,不過是個膽小鬼、窩囊廢。你這副嘴臉我在怡香苑里見得多了。”
彭宇被她一陣搶白,臉色變得通紅,張了張嘴旋即又閉上,背轉了身子。
小草望著他的背影,眼眶里慢慢蓄滿淚水,只是咬著牙不讓它掉下來,黃自立瞧得不耐煩,伸手抓住她的下巴,小草吃痛,哎喲一聲,不由自主地轉過頭來,與黃自立雙目對視。
黃自立冷聲道:“你們漏了行藏,就沒什么好抱怨的,識相的將趙一航的藏身地告訴我,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小草氣道:“早先便說過了,我不知道!”
黃自立搖了搖頭:“我不信。無論是誰在怡香苑策劃的這一切,你、百合、姚宏每個人都有被錦衣衛識破的可能,這種情況下只能抱最壞的打算,能逃得一個是一個,趙一航再是愚蠢,也不會讓你們流落街頭。”
小草的眼神開始閃爍,彭宇悶悶地道:“你這女子嘴里沒有實話,三番五次騙我,真當我是那么好欺負的嗎?趙一航手段高明,在察覺到自己的身份暴露在官府視線之后便命姚宏通傳消息,姚宏逐店通知,為了搶在我們之前,勢必不會親自送走他們,想來是他將潛逃路線告訴細作,隨后便趕往下一家,怎么到了怡香苑便隱瞞了呢?”
“你!”小草又氣又驚。
彭宇面無表情地道:“這些道理我都能看得出,你卻一本正經地撒謊,當真不是好人。”他轉過身,定定地看著小草:“我不問你,是不忍傷害你。但無論是谷雨還是夏姐姐,于我都是親人一般,還望你收起僥幸,從實招來,免受皮肉之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