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九傾心中一凜,“王爺何故作此安排?
難不成,那袁河天背后之人真正的目標還是王爺?”
從第一次和謝辭淵交流過后云九傾就知道,這場流放之途中所有非意外的危險基本都是沖著謝辭淵來的。
但袁河天一連殺了六個人不相干的人,卻讓謝辭淵如臨大敵,這云九傾屬實不理解了。
“昨夜你說的沒錯,他們就是在試探。”
謝辭淵肅聲道:“這件事現在還只是個開始,王靖康如果解決不了這場亂局,那個兇手的目標就會轉移到公府之人,甚至是他們幾個、還有你身上。
直到本王忍不住站出來,利用自己的力量來解決此事。”
謝辭淵說的很平靜,云九傾卻感受到了這簡短幾句話之后的暗潮洶涌。
“說到底,他們最終的目的就是王爺,這就不用擔心了。”
云九傾大方一笑,“倒是后面那些尾巴,王爺管還是不管?”
袁河天和他背后之人想給流放的隊伍制造危機,從而引出謝辭淵隱藏的力量,繼而對謝辭淵和他身后的鎮魂軍斬盡殺絕。
既然他們存了這種心思,只要不達到目的,云九傾一行人起碼是不會有性命之憂的。
而后面那些尾巴卻不見得也是和袁河天一起的,他們立場不明,行蹤隱秘,不知道什么時候會出手,云九傾可不愿意冒險。
謝辭淵聞言輕笑一聲,“且等天黑吧,讓玄烈他們去收拾,不會讓王妃擔心太久的。”
話音才落,玄羽忽然往邊上一挪,擋在了云九傾面前。
云九傾狐疑的歪頭,看到大踏步走來的王靖康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那李大卯昨日才與王妃起了沖突,今日就消失不見了,連尸體都沒了蹤跡,王妃可有什么想解釋的?”
王靖康目光灼灼的盯著云九傾,死了的那幾個官差他其實沒怎么放在心上。
就如之前鄭鐸說的那般,流放途中死幾個人再正常不過了。
而且那幾個官差的死,他心里隱隱有些眉目,可李大卯的失蹤卻讓他心里直犯嘀咕。
思來想去,還是要查個清楚才能安心。
大致盤問過幾個和李大卯相熟的同僚后立刻就找到了云九傾。
云九傾兀自淡定,“我有什么好解釋的?
那種人渣得罪的人會少嗎?
保不齊是被誰套麻袋打暈扔哪兒自生自滅去了吧?”
她毫不遮掩自己對李大卯的厭惡,甚至還頗為惋惜,“可惜了,這流放的路上找不到麻袋,不然王捕頭說不定還真能從我這兒找到那李大卯的蛛絲馬跡。”
她坦然是真坦然,責任推卸的也是真干凈。
體內若有似無的酥麻和疼痛在提醒著王靖康,她面對的不是一個想打就打,想殺就殺的普通流放犯。
哪怕心里再急再氣,面上還是只能忍著,“王妃,我沒有跟你開玩笑,人命攸關之事,還請您如實相告。
李大卯的失蹤,究竟跟你有沒有關系?”
“沒有。”
這回云九傾果斷的給了他一個否定的回答,“雖然那種人渣人人得而誅之,但我暫時還沒有殺人的勇氣。
你與其在我這里浪費時間,不如再好好去查查。
一夜之間死了七個人,營地連官差帶犯人將近二百人,卻無一人聽到任何動靜,你不覺得很蹊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