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三響嶺,讓所有人都筋疲力竭。
寧家兄弟們的鬧劇被林湛鎮壓下去后也就玄烈他們幾個還有些精力鬧一下。
這會兒怕打擾到云九傾,迅速安靜下來,周圍便只有犯人們咀嚼東西和咳嗽的聲音。
而在云九傾和玄清給自己的小伙伴兒施針解毒的時候,所有的犯人和官差都看著他們,眼里是毫不掩飾的艷羨和渴望。
王靖康和林湛干脆走到了云九傾面前,直勾勾看著她給廉清漪施針。
“好了,到旁邊休息一下,體內的暈眩感和無力感消失了,毒瘴基本就解了。”
云九傾拍拍廉清漪的手臂,“知秋,該你了。”
葉知秋本就在云九傾身邊,順手扶了一把廉清漪就要過去,林湛卻直接杵在了云九傾面前,“本將軍身體亦有些不適,煩請云姑娘為本將軍施救。”
一句云姑娘引得附近眾人都看著云九傾,后者不管不顧抓著葉知秋的手一針扎下去才施舍給林湛一個不耐煩的眼神。
“我不是隊伍中的醫官,沒有救你們的義務。
你的毒已解,三響嶺亦已經通,二位,你們和我、和王爺之間的交易都已經結束了。”
話說完,她又落了一針,只不過林湛杵在那里,她給葉知秋施針的姿勢多少有些別扭。
抬起頭嫌棄地驅趕,“我說二位,站在這里礙手礙腳還擋光,能不能讓一讓?”
林湛面上不悅,到底是往旁邊挪了一下,“交易歸交易,這么多人身中劇毒,隊伍里就您和玄清兩個大夫,總不能見死不救吧?
好歹我二人之前也算是對你們頗多照拂,再說了,你們到流放之地后不是還需要我打點嗎?
云姑娘如此強勢,難道就不怕林某不為你們打點了?
還有王捕頭,他雖然要回京復命,可你們后面在流放之地的處境卻是他可以直接決定的。
你確定真的要與我們作對嗎?”
先是拒絕他的示好,后是帶著謝辭淵獨自過三響嶺,林湛哪怕是之前對云九傾有些好感也早已經消磨干凈了。
何況……
他眼神復雜地看了一眼不遠處,隨即收回視線,對王靖康道:“王捕頭,你怎么說?”
王靖康不知道林湛對云九傾的態度為什么忽然就變了,以為林湛是體內的百面針解了以后覺得自己不需要云九傾了,腰桿兒就挺直了。
心里對林湛這種過河拆橋的行為頗為不齒,面上卻還是配合著他對云九傾道:“北荒九部歸降朝廷不久,流放之地的流人們不是被關在牢里就行了的。
他們還要負責開荒種地、挖礦、修城墻等常規的徭役。”
恐嚇似的眼神在云九傾和廉清漪等年輕女子身上掃過,“還要伺候好朝廷派到北荒的各級官員。
宴王妃,我知道以你的能力不會吃虧。
可你不為自己考慮,總要為你身邊這些人考慮考慮吧?
我和林將軍最多受十幾天罪就回楚京了,可他們,在流放之地可不止要待十幾天啊!”
王靖康這話說出口,云九傾就明白了。
他和林湛的立場未必一致,但想在她這兒找回場子的念頭是一致的。
她手下施針的人又換了一個,表情極其輕松,眼神卻令人心底發寒,“你們如此肆無忌憚地跑到我面前嗶,是不是覺得這么長時間沒被毒素折磨,就用不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