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逸軒羞愧難當,他扭頭看了看親爹,然后在顧南夕鼓勵的目光中,大聲道。
“我就是想給我爹和我老丈人求個官。我爹除了做官,啥也不會,我們也沒帶太多家財,他總擔心會有坐吃山空的那一日。我老丈人就是個官迷,不披身官袍,他渾身刺撓。”
陳大人撫額,這熊孩子,沒救了!
陳逸軒的岳丈臉上青一陣紅一陣,這事該怎么說?女婿為自己求官是好意,但請解釋一下什么叫官迷?啊?!什么叫官迷?!
顧南夕笑出聲:“早這么說,不就省事了?何必讓你家人擔驚受怕一場?”
顧南夕轉向陳大人,正色道:“陳大人,聽聞您擅西夏語,高麗語,常和番邦打交道。我有一重任交給你,但另一方還在來的路上,等人到齊后,我們再細聊。”
陳大人一聽就知道,這不是敷衍,是真有事要交代給自己做,連連拱手:“愿為大人驅使。”
至于陳逸軒的老丈人,顧南夕想了想:“您有何想法?”
陳逸軒舉手:“他對火炮感興趣!”
他老丈人雖有當官的心,但技術水平還是不錯的。
顧南夕問了他的意見,便把人安排到部隊后勤,先跟著秦伯淮熟悉業務,等他能上手了,確定人沒問題,就能把秦伯淮解放出來。
李大人以前在吏部干活,對大周的律例爛熟于心。
他本人是想繼續去吏部的,但顧南夕沒同意。
“李大人,云州律法和大周不一樣。我有心休整不全,然力不能逮。望李大人助我。”
李大人人都麻了。
依照律法判案和修正律法,完全是兩碼事。
前者只要秉公辦理,就能無愧于心。
后者則是為百年計,甚至能影響一個朝代的持續。法律上出現一兩個漏洞,就能被人鉆成篩子。
任務何其之重?
顧南夕給了顆定心丸:“放心,不止您一個人負責此事。”
李大人猶豫片刻后,便答應了下來。畢竟,我不想當制定規則的那個人呢?
顧南夕和蔣大人對視一眼,隨即笑道:“蔣大人,當日,松山書院,深夜之談,我牢記心中,未曾忘卻。我在為當日之言,踽踽前行。蔣大人,你呢?”
蔣大人眉毛微挑,腰背更筆直了幾分。
他站起來,畢恭畢敬道:“位卑未敢忘憂國,愿為大人鞠躬盡瘁,死而后已!”
顧南夕直截了當道:“蔣大人公平正直,敢直言不諱。云州雖有制度法理,但人心不可控,人性不可賭。我需要蔣大人監察百官,也監察我。可敢?”
“當仁不讓!”
安排完大人,顧南夕又把視線投向年輕人和女眷。
蔣光海比不多說,本就是在大周朝廷磨練過的人,稍微培訓一番,就能直接上手政務。
“諸位夫人,女郎,如若有時間,不如去百川書院上個學?我們云州是有女官的。誰有都不如自己有,與其等夫君兒子替自己掙個誥命,不如自己當個官。”
“哈?”
女眷們面面相覷,原來舉家投效,是這個舉家法嗎?
連女眷都不放過?
蔣夫人躍躍欲試,但又不大自信:“可我兒子都這么大了……”
顧南夕鼓勵道:“廉頗六十依舊老當益壯。我們不過四十,正在當打之年。”
陳逸軒粗溜到媳婦身邊,給媳婦捶背捏肩,討好道:“夫人,咱們孩兒的未來就落在你身上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