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嬤嬤聽完了之后,點了點頭:“我去問問夫人的意思。”
人性總是復雜的,少有絕對的好人與壞人,齊家人如此,倒也并不奇怪。
她回屋將齊家兄弟的來意說了。
容枝枝思慮了一會兒,分析道:
“齊子賦雖然不是個東西,但從前姜文糾想要與他合作,在京城作亂,他反算計了姜文糾一道,足見他對大齊還是忠心的。”
“而齊子游那邊,既然王將軍都信任,我倒也沒有什么質疑的。”
“當初師伯離開的時候,把解藥給了我,此刻為了大局,給他們解毒倒也無妨。”
尤其師伯先前還說,挺希望齊子游去打仗,多參加一些危險的任務,能夠成為烈士就更好了。
只是想著,她也問了沈硯書一句:“齊子賦也想去邊關,夫君打算允準嗎?”
“他是內獄的人,他若是要去,想來也是要夫君你點頭的。”
“苗氏用以毒攻毒的法子,給齊子賦養身體,倒是為了換來了兩三年的健康身體,只是也不過就是強弩之末,撐過這兩三年后神仙難救。”
“若夫君你打算同意齊子賦去,我便將解藥也給他,若夫君不準備讓他去,我便只給齊子游一人解毒便可。”
如非必要,齊家那些缺德玩意兒,自然是少解毒幾個為好。
沈硯書思慮片刻,淡聲道:“給他吧。”
讓齊子賦去邊關,如此便與枝枝相隔數千里,既如此,也沒法子在枝枝跟前蹦跶了,倒也無妨成全對方。
想來齊子賦或許還懷著僥幸之心,覺得自己多次將死未死,說不定還能活很久,便抱著立功之后挽回枝枝的想法,想去邊關。
只是齊子賦或許還沒意識到,他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在前線能做的事情太少,想立功更是比在京城都難。
一場仗打幾個月便結束是有的,但打個三年五載,也是常有的事,既然他也沒多久可活,就讓他懷揣著不切實際的夢想,病逝在邊關吧。
容枝枝并不知沈硯書心里在盤算什么。
聽他這樣一說,便叫玉嬤嬤取了兩顆解藥送了出去,并吩咐了幾句別的。
玉嬤嬤將解藥交給他們之后。
齊子賦的眼里都是驚喜,開口道:“我就知道,枝枝是心善之人,她心里還是有我的,這才愿意給我們解藥!”
玉嬤嬤聽著,白眼險些翻到了天上:“給齊將軍解藥,的確是我們夫人的意思,但給齊大人你解藥,是相爺的意思!”
齊子賦聽到這里,臉上的笑便僵住了。
而齊子游問了一句:“只有兩顆解藥嗎?我三妹和四弟……”
玉嬤嬤:“夫人早就知道,齊將軍你會問,便叫老奴與您說,他們二人暫且不會為大齊做什么貢獻,所以這解藥夫人就不給了。”
“若是齊將軍和齊大人因此覺得不滿,或者想與他們二人同甘共苦,那將解藥還給老奴也是使得的!”
她的話說完,齊子游毫不猶豫把解藥吞下:“夫人的意思本將軍明白了,就不勉強了!”
“對了,夫人可知道我妻子的下落?我將要上戰場,生死不知,我想與他們母子告別……”
玉嬤嬤聽著,只覺得自家夫人,真是料事如神。
連齊子游會提起此事,也是一并想到了。
便開口道:“夫人說苗夫人若是想見你,自然會去找將軍,將軍便死了從我們夫人這里得知什么的心思吧。”
齊子游本也沒抱多大的希望,聽完也只是自嘲一笑:“我知道了。”
罷了,以自己和容枝枝的恩怨,她能給自己解藥就已經不錯了,足見她是個將家國利益放在第一位的正直之人,他哪里還能指望更多?
……
齊家兄弟離開了之后。
一名暗衛模樣打扮的人,忽然進來,在沈硯書的耳邊說了個消息,沈硯書聽完之后,便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容枝枝問了一句:“發生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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