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星河打了個不小的哈欠。
“舅舅,要不我騎馬帶你?”姜落落知道兩日沒休的羅星河早已疲乏。
“不用,沒多久就到了,這點路我還頂得住。”
“案犯動過阿倫家,卻還給收拾整齊,這不是簡單的清除痕跡。你看那被子疊的方正,是個細致人。”
姜落落說起案情,為羅星河,也為自己提神。
羅星河嗤哼,“能不細么?心眼那么多!”
“你看這個。”姜落落手臂搭在羅星河肩上,掌心垂下。
“這是什么?”
姜落落手指上纏著根細繩,垂下的一端系著個圓環,在羅星河眼下晃動。
暗夜中,看不清樣貌質地。
姜落落收回手,摸著那只有手指粗的圓環,“這是頂針。”
“頂針?女人做針線活用的那個?”
“嗯。”
“這是阿倫娘子的東西吧?你拿它作甚?”
“我在雜物房的門檻處撿的。”
“興許是阿倫娘子掉的,也或者是扔了不用的。”
羅星河想,反正自己是不會對一枚頂針感興趣,可姜落落絕對不會平白無故撿它,“這頂針有問題?”
“我見它很舊,才撿的。又從阿倫娘子的針線盒里剪了截線繩穿起來,小心弄丟。”
姜落落指肚來回摩挲頂針上一個個深深的凹坑,“這么舊的頂針,我只在祖母手上見過。阿倫娘子年紀不大,會用這么舊的頂針?”
羅星河跟口一句,“祖傳的?”
“若是老一輩傳下來,怎會這時丟在雜物房?”
“也是,你阿公阿嬤留下的那些東西,能保存的我都鎖在箱子里。既然留著,便是有心保存,怎會隨便亂扔?若是早些年無意掉落的,能留到現在,肯定是落在哪個犄角旮旯里,也沒道理恰巧這時出現在明面上被你撿到。再說,誰家會真把頂針當傳家寶?除非是一份念想罷了。”
“若是念想,更不該亂丟。我見阿倫娘子的東西都收拾的很整齊,也是個會持家的女子。”
“這說來說去……你懷疑頂針是案犯的?”羅星河心間一提,“是案犯在倒騰木桶麻袋裝卸遺體時無意掉落,緊張慌亂之中沒有發覺?哼!案犯再細致,我也不信他們犯案時心中當真平靜的不起一點兒風!”
“也不是沒這個可能。”姜落落搖搖線繩,頂針再次跟著晃動。
“巡差說推車的是老嫗婦人,難不成真是年紀不小的女人?”羅星河轉念,實在覺得匪夷所思,又轉而道,“也可能是戴著祖傳頂針的年輕人,是吧,落落?”
“出門做事還戴著頂針,想來此人習慣頂針不離手。不論年輕還是年長,平日應該是都少不了做針線活,習慣了將頂針當扳指戴。”姜落落心想。
“對,你阿嬤在世時,常做針線活,那頂針幾乎不離手,說是免得來回摘取,方便。”羅星河心思跟著又是一動,“這么說,阿倫娘子不也符合?她經常做繡品,或許也習慣戴頂針,最可能還是她掉了這枚祖傳老頂針,當時無意或者匆忙,念著漳州病重的老母,無心顧及其他。”
“這也是有幾分可能。所以我拿不定主意,沒有在阿倫家時提及此事,只把它先收起來。”姜落落把頂針揣起,“不知阿倫他們何時回來?胡知州想來也不會因為這枚頂針派人去漳州找他們詢問。”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