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貴腿上這幾處的肉爛得更厲害,細看其中分別有緊挨在一起的兩個小孔,因曾出現水泡或紅腫,小孔位置略突起。”
姜落落戴著布手套拿著小刀,在于貴雙腿上一一指出。
“于貴曾被蛇咬。”羅星河當即想到。
“沒錯,這些小孔便是蛇牙留下的。兇手替換于貴雙腿,就是為了遮掩此事。舅舅,你不是說那院中的枯井里養著幾條蛇?于貴當初應該就是雙手扣著井沿,身子吊在井中。雙腿被大片摩擦損傷,也是在他掙扎時與井壁相磨所至。”
“那發現他時,除砍斷胳膊腿,衣衫他處整齊無損,也是被故意替換掉,就為遮掩身上的可疑破損?”
“想來是的。若我們知道這些蛛絲馬跡,就會從蛇窟,或者井洞之類的方向去查探。這可不是把蛇放在哪里嚇唬人那么簡單。”
當初,他們在龍王廟見到那條突如其來的蛇,只當是有人故意抓條蛇來使怪,也沒想到會有人守著一口蛇窟,更不會想到有人在平常宅院的枯井里養了一堆蛇。
“若如此當回事兒去查,肯定會留意到語口渡那邊的傳言。”羅星河道。
“什么傳言?關于蛇妖之類?”姜落落問。
“差不多吧。也是我們查抄那所宅院,網了兩筐子蛇,被附近的人看到,他們才明白真相。他們說,那家人是個絕戶,只有個女兒遠嫁在外,五年前老夫婦相繼病逝,女兒便將院子倒手給牙子轉賣。后來也不知落在何人之手,反正平日很少見那院子有人出入。”
“兩年前的一天,有小賊想潛入那院子偷盜,結果第二天被人發現那小賊吊在樹上,身上纏著一條蛇,幸好那蛇沒動靜,沒把小賊給咬死。那小賊只記得他剛翻進院中就昏了過去,后來發生什么都不知道。更奇怪的是,之后接連三晚,都有人見那院子的墻上盤著數條長蛇。”
“有人說那院子被蛇仙盯上,小賊沖撞了蛇宮,才出此奇狀警告。蛇又被稱為小龍,咱們這兒的百姓又都信奉龍王,所以那附近的人就再不敢靠近此處,打擾蛇靈。”
“他們說很少見那院子的人,那也是見過吧?”姜落落問。
兩年前就出了這事兒,那這院子的問題可是存在挺長時間。
“嗯。”羅星河道,“白天的時候,有人見是個文人衣著,也有人見是武夫裝扮,進過那家的門,但都沒看清樣貌,只是匆匆瞥到一兩眼罷了。夜晚的時候是從沒有人見亮過燈。我還找到經手這院子的牙子詢問。那牙子說,在兩年多前,是個家仆模樣的人揣著現銀從他手中換走房契,戶主姓名也沒經證人畫押變更。那家仆后來他是再沒見過。”
姜落落看了眼一旁沒有吭聲的杜言秋。
似乎沒人知道這院中的情況。
李子義是曾躲在那院中,可他只說與賀永來往,至于伍明、阿福、于貴是如何被殺都沒有親眼見到。
那個徐林,自被賀永逮到,就一直關在地窖里,暗無天日,若不是被官差救出,都不知如今到了何月何日。
這兩個從賀永手中活下來的人,都是僅知賀永。
“賀永與馮青堯一死,所有事都跟著戛然而止,多說無用。”
直立在旁側的杜言秋冷冷地盯著那三具尸身。
“不是還有賀永的那幫子狗腿?”羅星河雙臂環胸,“他們是賀永的人,馮青堯那邊呢?從他家中沒問出什么,就當真只有他獨自一人,沒帶其他手下行事?那牙子不也說當年是個家仆出面買走房契?得讓那牙子去馮青堯家認認人。還有,再把賀永留下的那幫人仔細審審,說不準還能供出幾個聞風而逃的從犯,拖帶出點什么東西。”
“羅捕頭高見。”杜言秋向羅星河拱了拱手。
“嗯?”
羅星河從未見過杜言秋對他這般態度,心頭一轉,瞬間反應過來,“你——”
杜言秋已轉身出了義莊。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