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老夫人想了想,“應該不會。若有人壓著,他兩家怎能越鬧越烈?凡事講究‘以和為貴’,程展平怎能不知內亂壞事的道理,任由他們相互折騰?”
“所以,在老夫人看來,之前樹林金庫被查波及賭坊利益,還有近日兩家在語口渡生出風波都是他們相互作對的結果,鄧知縣遇害則是受其牽連?”
嚴老夫人點點頭,“我是這么想。”
“內亂壞事,但對內亂以外的人來說又未嘗不是好事。”杜言秋道,“老夫人不覺得他們更像是鷸蚌相爭?而漁翁,即便不是程展平,也有別人。”
“那杜大人就該順著胡應和去查了。如今的汀州知州可是他!我夫君做知縣以后都是聽命于他,至于如今他背后站著何人,我夫君無從知曉。”
杜言秋拿著那本《懺悔文》站起身,“還是再說回沈崇安。嚴老夫人若連他也說不出多少東西,可就太讓人失望了。”
“夫君對他了解的很詳細。”
嚴老夫人總算沒有再含糊。
“此人于紹興二十八年冬投奔楊諄,乾道三年正月被楊諄正式收為義子。”
杜言秋心算,正是十二年前與三年前。
“沈崇安在一鳴書院讀書時,看似溫潤,實則性情張狂。只因喜吃冰鎮之物,便拿去家中大筆錢財高價盤下一家冰梅鋪子。其父得知后想要把那鋪子退掉,原本的鋪子主人拿著到手的錢財不答應。為此事,那沈老夫子還鬧到衙門,知縣胡應和怪其有失一鳴書院夫子的體面,又說其子沈崇安已長大成人,談下的買賣做數,駁回沈家控告。”
聽到此,杜言秋有些奇怪,“那時沈崇安年歲是不小,但又未成親分家,不經父母私自拿取家中財物本有錯在先,談下的買賣不能說完全不作數,但只要商議好賠償,也是能夠把鋪子退掉的。少損失些錢財,總比把大筆錢財都砸到不熟悉的事物上強。胡應和難道沒從中說和?還是那鋪子的原主人急著脫手,執意不應?”
“我夫君也是這么想,所以特意記下此事,還與我私下琢磨。”嚴老夫人道,“當日大堂上的情形夫君記得清楚,胡應和毫無說和之意,按說不該,畢竟沈老夫子不僅是一鳴書院的人,還是福威鏢局請去的人,即便不存心偏向,至少也該公道。可那結果分明是向著冰梅鋪子的原主人。”
“不也是向著沈崇安么?”
杜言秋認為說向著鋪子主人也不對。若收回鋪子,又多得一筆違約賠償,那家人并不吃虧。在此事當中,最如意的分明是沈崇安。
“是啊。”嚴老夫人也道,“后來聽說沈崇安投奔了楊諄,我夫君又翻出此事,細細品味,似乎另有所悟。可又想不明白,不就是一家冰梅鋪子,胡應和何至于為一個毛頭小子賣這份情面?”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