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言秋帶阿赫去找羅星河,姜落落則留在縣衙應付馬躍。
自前日查抄同生藥鋪問話之后,杜言秋再沒理會馬躍。即便昨日在他家翻出一具骸骨,又將他的娘子與王二郎一同收押入獄,都沒有再去找馬躍問話。
馬躍眼睜睜地看著自家娘子也被關進牢房,可是為防二人串供,獄卒只帶他娘子在他牢欄外晃了一下,便將人拖到隔了幾間的另一個牢房中關押。
馬躍聽娘子朝他這邊哭喊,又被獄卒訓斥。
獄卒警告馬躍娘子,若在牢中喊叫,便以忤逆官府之罪加重量刑,嚇得她不敢吱聲。
馬躍苦苦哀求,費了好半天勁兒才從獄卒阿木口中得知他家中發生了什么事!
“不可能!那座龍王神位是我親自壘砌,根本沒有埋過什么東西,更不可能埋人!”馬躍急道,“我要見杜言秋……杜大人!”
阿木雙臂環胸靠著牢欄,“杜大人忙得很,可無暇理會你。”
“……姜姑娘,姜姑娘也可以!”
“姜姑娘不在,等著吧!”
阿木轉身走開,不再理會馬躍。
……
經藥鋪的人一番確認,均說那泥塑頭顱與老管事劉平很像。就連被杜言秋留在縣衙跨院的掌柜劉通夫婦也同樣認可。
“沒錯,就是劉平!”
劉通比其他任何人都肯定。
這些牙齒是在骸骨坑中撿到的,一顆不少,上下排列起來正好是人的一整口牙。
“劉平就是這幾顆牙有蛀蟲,牙疼時,還是我給他上的藥。”
得到確認后,杜言秋沒急著開堂問審,只讓刑房把那顆頭顱送到牢房馬躍眼前讓他瞧瞧。
馬躍一直被晾到天黑,實在受不住,再次懇請獄卒傳話求見杜大人。
一直到了亥時,所有人都瞌睡迷瞪昏昏沉沉的時候,姜落落不急不慢地進入牢房,來到馬躍跟前。
“落落……姜姑娘!”
馬躍頂著一雙熬紅的眼睛,踉蹌地撲在姜落落腳前,“你相信我,我沒有殺人。你知道我是怎樣的人,我哪里會殺人啊!”
姜落落涼涼地掃了眼馬躍,“以前的馬大哥我是相信的,可如今在我身上做手腳的馬躍,究竟是怎樣的人,很難說。”
“給你用蒼辣子的事不是都已經解釋過?我們認為鄧知縣對龍王不敬,已被伍文軒殺死,伍文軒也因此喪命。我們為守護龍王,才出手阻撓,不想你為鄧知縣出頭。我們只是讓你病倒,并未存心要你性命。不論怎樣,我也不會殺人啊!”
“守護龍王?可你供奉的龍王神位下卻埋著一具有毒的骸骨!這豈不也是對龍王大不敬?若那骸骨真是你的義父,所謂仙主劉平,人即便不是你殺的,你也難辭其咎!你家龍王爺不會輕饒了你!”
馬躍驚恐地搖頭,“不,不!我不是有意的,我什么都不知道!是有人害我!”
姜落落輕聲笑了笑。
“有何可笑?”馬躍搖搖晃晃地直起身。
“有人說杜大人危言聳聽,不會被詐到,更不會受哄誘。”
姜落落復述杜言秋與她說過的話。
那人自然就是馬躍。
當時這一句話可讓費了半天口舌的杜言秋吞了口悶氣。
馬躍身子一僵。
“你要不要再仔細想想?當真有人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