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小寶見妹妹已經趴在桌邊大口咬著餅,他咽了咽喉嚨,“我和妹妹上桌吃?現在就吃?”
“對,誰都沒叫,就是做給你們倆吃的。快去,再不去搬,那我就和妞妞兩個人吃了。”
小寶麻利跑進堂屋,連抱帶拖的搬來三個小板凳。
秦向河坐到倆娃對面,一邊勸著慢點,等冷涼再吃,一邊給妞妞挑些沒刺的泥鰍肉。
妞妞還小,不會吐刺,泥鰍肉要挑下來給她吃,主要還是用泥鰍湯泡餅,順便多吃點黃瓜茄子。
大寶筷子夾得飛起,開始還使勁往碗里放,順帶挑一點給妹妹,后面見真的只有和妹妹在吃,而且爸爸在不斷給妹妹夾菜,也就放開的自己吃起來。
或許人都有這樣的劣性根,唯有失去,才懂得珍惜。
渾渾噩噩過了二十多年,上天給他了重來一次的機會。
一貧如洗的農家小院,簡陋小方桌,搖晃的小板凳,圍著一盆亂燉的菜,但有兩個娃坐在身旁,令秦向河無比滿足。
“爸爸,你也吃。”
嘴里被塞進一塊餅,他思緒被稚嫩聲音拉回來。
轉頭見妞妞嘟著小嘴巴,示意面前碗里快沒菜了,他用力嚼著餅,埋頭給妞妞挑起泥鰍肉來,瞧著小寶皺巴起的小臉,又笑著的給小寶也挑幾塊。
給倆娃邊挑泥鰍肉,他自己也邊吃,三塊鍋貼餅很快下肚,正要去拿第四塊時,忽聽大門處響起咳嗽聲。
“向河,這么早吃上了!”
秦向河轉頭,見站大門口說話的,是個六十來歲滿臉皺紋的老人,時隔多年,仍一眼就認出是大俊的母親。
沒出這檔子事之前,他有錢了請喝酒,大俊是每次必到,同樣,大俊請客,也基本會喊上他,有時還把倆娃也帶上。
否則昨晚大俊來,也不會那么容易就哄著倆娃跟著走了。
讓倆娃繼續吃,秦向河放下筷子,往院門走去。
“朱嬸,吃了沒有?”
他原打算,等吃過上午飯,安頓好倆娃,就去大俊家,可能還要去一趟鎮上王燦家。
前世若不是大俊、王燦趁他不在拐走倆娃,他父母也不會出事,自己更不會逃離茅塘村在外渾渾噩噩的過活,這事橫亙在他心頭二十多年,即使之前關系再好,也無法像粉筆字抹去。
“沒呢,我馬上還要跟車去鎮上,先來你這里問問。”
秦向河當是昨晚的事被撞破,大俊讓朱嬸來求情的,可見朱嬸悲苦著臉,似乎并不知道,“問我什么?”
“大俊和燦頭昨晚不知去哪里喝的酒,摔的不輕,到處是傷,沒看清就進屋了。還說等今天找車送兩人去醫院的,早上沒起床,大俊就趴窗臺邊,說要和燦頭去廣州跟人學做生意,我緊趕慢趕,出來兩人都跑沒影了!你可知道這事?”
“……不知道。”
“我剛跟他爹在家干一架,你說說,不耕不種的,孩子出去玩兩把,有什么好氣的!”
說著,朱嬸抹起了眼淚,恨聲道,“全怨他爹,最近沒事找事,整天嗦不嘰歪的,不然大俊能氣的和燦頭跑去什么廣州嗎。那么遠,咱們這哪有人去過,這孩子,身上都不知道有沒有錢……”
直到朱嬸嘀嘀咕咕走遠,秦向河都沒回過神,還是妞妞碗里泥鰍肉吃完了,來拉他衣角才醒來。
大俊和王燦身上的傷,從何而來,秦向河自然心知肚明,還說今天去找兩人,沒想先找借口跑了。
或許,暫時這樣也好,昨晚把積壓二十多年的情緒,全發泄到了兩人身上,而今,說去怎么怎么報復,他也做不出,可心里又無法將這件事輕易抹去。
逃走了也好,何況他現在最想的,并不是去報什么仇,而是想用重來一次的機會,照顧好兩個娃。
回到桌前,給妞妞重新挑點肉,他自己也多喝碗湯,將肚子墊飽。
估摸妞妞吃完碗里泡餅這些,就差不多了,大寶吃飯則不用他怎么過問。
囑咐倆娃在家好好吃飯,他鉆進廚房,將鍋里熱著的剩下泥鰍,裝到一個小菜盆里,端著出門。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