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向河拉著劉劍伸來手,借力從溝里爬上來,向頭發稀疏男人打招呼,“二舅。”
二舅一家很早就離開茅塘村去了鎮上,先是開小賣店,后面生意好,又搬去縣城住,店交給兒子兒媳打理,老兩口子就閑了下來。
雖然是親二舅,但和他家里走的并不近,不是年節,甚至都不來往。
秦向河不知道好端端的,這個二舅為什么要找他。
“嗯。”二舅點點頭,端足了長輩架子,不茍言笑的道,“聽你娘說,最近你正干了,多少天都沒去賭錢了!”
“是。”秦向河一頭霧水,看向大哥,大哥攤攤手表示也不知。
“這就對了,男人嘛,喝點小酒沒什么,賭錢就不應該,千萬不能沾,不然你媳婦也不會離婚跑了。”二舅捋下被風吹亂的發型,可能自覺話說重了,稍稍緩和的道,“向河啊,你早晨有沒有聽到喜鵲叫?”
“啊,什么?”秦向河懷疑是不是耳朵聽錯了,這是什么問題。
二舅露出一副悲天憫人表情,“你娘說的,家里倆娃沒媽,沒人帶,就讓我看能不能給你尋摸一個。剛好郭灣村就有個,挺合適的,看你哪天有空,我帶你去人家里坐坐。”
“郭灣村的,誰家啊?”秦廣山聽是自己媳婦那個村子,不禁好奇。
半年前,弟弟離婚,雖然是不正干,可家里總不能不管不問吧。
秦廣山知道,娘一直偷偷在托人張羅。
認為白鹿既然離婚走了,又是大城市的,弟弟那么不像話,人家去了城里,絕無可能再回來了,就想趁弟弟年輕再給說個親。
然而弟弟名聲在外,十里八鄉誰聽到了不搖頭,所以一直沒動靜。
這會見喜歡拉扯媒事的二舅說找到人家,還是郭灣村的,秦廣山能不好奇嗎!
“你看看我,都忘了,你家美玲也是郭灣的吧。”二舅在稀疏腦門上輕拍下,“就她們村西頭的老余,他家大閨女。人家還買酒的,有錢,這親成了,以后酒都不缺了!”
“他家!”秦廣山傻眼,見弟弟不解望來,他微氣的解釋,“老余家大閨女,今年都三十五、六了,腦子還有病,亂打人。”
“哪里亂打人,犯病時才有點迷糊,平時好好的!年紀大怎么了,向河有孩子,又不指望人家過來再生。還有,就向河這名揚四……”
二舅往秦向河看一眼,咳嗽的打住話,繼而訓斥秦廣山,“你自己有媳婦,老婆孩子熱坑頭的,就不管你弟了!老余家大閨女多少人說親都沒答應,還是看我面子,才讓向河去坐坐……”
趕在劉劍憋笑的出溜到地上前,秦廣山臉發黑的給二舅拽走。
早知是這事,他根本不會帶二舅過來。
他一直覺得自己弟弟比誰都強,就該配白鹿那樣的,如今不賭錢了,聽說酒都戒了,更覺得不是什么女人都能配得上弟弟的。
秦向河從頭到尾都發怔著。
重生回來,再婚什么的從沒想過,只想著怎么照顧好倆娃,然后再攢點錢去看白鹿。
如今看父母私下這么熱心張羅,他不禁想到,白鹿回到大城市,白鹿又長的那么漂亮,親戚朋友的更不少人給張羅吧。
看來,他得快點去看白鹿才行。
過了沒多久,大壩盡頭,一行七、八個人,浩浩蕩蕩沖秦向河這邊筆直走來。
前世,沒結婚之前,家里有大哥在,秦向河基本沒做過什么重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