寢房隔壁就是書房,方才各位同僚說的話,這位郡主應該全都聽見了。
言臻沒急著叫他起來,神色淡淡地把手里的萬馬奔騰圖卷起來:“李大人畫藝精湛,本郡主甚是欣賞。”
“郡主謬贊。”李大人冷汗涔涔。
言臻拿起桌旁放著的一幅畫卷,遞給李儒:“本郡主聽說李大人喜歡收藏名家畫作,這是從馬卓府上搜出來的《游園仕女圖》,價值萬金,馬卓抄家一事你舉發有功,賞你了。”
李儒不敢接:“不、不敢當,都是下官應做的,不敢受賞。”
“拿著吧。”言臻起身,“本郡主賞罰分明,貪污受賄,該殺的我不會放過,但有功的,本郡主也同樣不會忘記——起來吧。”
李儒這才小心翼翼地爬起來,接過仕女圖時宛如在接一個燙手山芋。
言臻看著他額角的冷汗就沒停過,好笑道:“李大人不必緊張,本郡主言出必行,只要你肯配合我把賑災諸事做好,我不僅保你平安無事,日后還能平步青云。”
李儒猶豫了一下,點頭拱手:“是。”
言臻恩威并施過后,打算離開。
李儒卻叫住她,支吾道:“郡主,內子……可還好?”
他說完,又連忙解釋道:“下官入仕前,賤內陪著熬了好些年苦日子,掙錢養家侍奉公婆,供下官讀書,因此落下一身病根,平日里需吃藥養著,下官沒別的意思,只擔心她的身體……”
言臻笑著道:“放心吧,李夫人很好,昨天還張羅著做葉兒粑,說是讓我這個外來客人嘗嘗巴蜀當地特色。”
李大人聞言松了口氣:“是內子叨擾郡主了。”
李大人目送言臻的身影消失在月亮門,這才頹然跌坐在門檻上,抱著畫軸發呆。
言臻上了停在李府后門的馬車,想起李大人宛如驚弓之鳥的模樣,嘴角揚起一抹弧度。
打蛇打七寸,李儒這條地頭蛇,算是被她徹底拿捏住七寸了。
發國難財這種事,從古到今屢見不鮮。
言臻來巴蜀之前就猜到賑災水深,于是提前做了當地官員的功課。
在抵達巴蜀當夜,她帶著二十余人潛入李府,綁了李儒的夫人。
李儒出身寒門,靠科舉入仕,此人在官場上圓滑世故,但為官數十載,難得的是他沒有納妾沒有通房,家中僅有一位入仕前就成親的糟糠之妻。
果不其然,李儒對李夫人感情深厚,一見她被綁,急得臉色大變。
盡管很為難,但為了李夫人的安危,他答應跟言臻合作。
馬卓家中有密室的消息,還有城外三座釀酒莊子的位置都是李儒提供的。
他是言臻打散這群官官相護的貪官的突破口。
至于徐方,那是用來給李儒打掩護的幌子
眼下她已經將釘子嵌入他們中間,讓他們互生嫌隙,接下來的事就好辦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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