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臻扶著他到榻上躺下,吩咐婢女端來醒酒湯喂他喝下,又擰了熱帕子為他擦手擦臉。
夏侯澈躺在鳳榻上,看著她忙忙碌碌做這一切,見她放下帕子,他突然攥住她的胳膊,將人拽到榻上,一個旋身把她壓在身下。
“蕭令宜。”夏侯澈目光沉甸甸地看著她,“我愛你。”
言臻微微一笑:“我知道。”
“那你呢?”
言臻反問:“你覺得呢?”
“唔,不太愛。”夏侯澈頭暈目眩得厲害,索性倒在她身上,往她肩窩里拱,“至少現在不太愛。”
言臻沒否認,伸手一下一下順著他的背:“睡吧,你醉了。”
夏侯澈閉上眼睛,不滿地抱怨道:“你總是這樣。”
“哪樣?”
“把我當小孩哄騙恐嚇。”
言臻悶聲笑道:“你吃這一套。”
“不,是因為哄騙恐嚇我的人是你,我才吃這一套。”
言臻臉上笑容不變:“妾多謝陛下給的殊榮。”
夏侯澈哼哼唧唧:“這算什么,以后你要什么,只要能弄到,我都給你。”
言臻臉上的笑容淡了下來,她問:“妾若是想要陛下的命呢?”
“我的命本來就是你的,沒有你,我在掖庭宮活不到現在。”夏侯澈想都沒想便道,“想要我的命,你隨時來取。”
言臻輕輕嘆了口氣。
夏侯澈睜開眼睛,抬頭看她:“怎么了?”
他清雋俊逸的眉眼近在咫尺,言臻抬起手,指尖細細描摹他的輪廓,語氣半是感慨半是惋惜:“你這張嘴,真是會說話。”
夏侯澈沒聽出她話里有話,權當她在夸自己了,他笑嘻嘻地湊上去親她的臉,討賞一樣:“那跟我在一起,你開心嗎?”
“嗯,開心。”
“我也開心,我長這么大,所有開心的事都與你有關。”
言臻只是笑。
半醉的夏侯澈表達欲旺盛,摟著她黏黏糊糊地說了許多話,直到后半夜言臻撐不住困意睡過去。
她睡沉了,夏侯澈卻睜開眼睛,放輕動作下榻。
他赤腳走出昭陽殿,很快有暗衛上前,跪在他跟前:“陛下。”
夏侯澈眼神清醒,不見絲毫醉態:“一月后的驪山春獵,你帶人偽裝成南蠻細作,潛伏在圍場內刺殺朕,待劉肅上前護駕,將其斬殺。”
暗衛領命:“是。”
-
轉眼過了月余。
春至,上京冰消雪融,天氣轉暖,皇宮迎來了一年一度的春獵。
夏侯澈后宮空虛,沒有妃嬪和皇子,這次帶了許多朝中大臣和家眷,劉肅作為此行的護衛將軍隨行,浩浩蕩蕩的圍獵隊伍一眼望不到盡頭。
言臻坐在馬車里,身邊陪著綠珠和紅玉,另有孫家的女眷三人。
這三人都是孫家嫡出的小姐,年前夏侯澈下旨,為其中兩人賜了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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