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已經入了陛下的眼,可你還想要除掉秦家,你這是想除掉秦家,還是想給陛下找理由除掉世家?就這,你還不愚蠢?”密室內的武師大師傅嘲諷了一句。
“啊啊啊——”柳方余痛苦的喊著,又趴伏在地,嚎啕大哭。
他錯了,他真的錯了,不該瞧不起秦梅,如今任務沒辦成,讓自己成為了世家的棄子!
哭了一會兒,又罵柳鄭氏:“賤婦,都是你害的我,要不是你嫌棄秦梅,要不是你沒能巴結住鄭四老爺,我也不會淪落至此,都是你害的我!”
“啊呸,柳方余你個廢物,要不是有老娘爬床鄭四老爺,你能做一鋪掌柜?早就像其他家生子一樣,跪著給主子們當上車的凳子了!”
柳鄭氏為了柳方余半輩子,卻落得被兒子埋怨的下場,也不忍了,瘋狂臭罵:“怪老娘沒用,怪老娘嫌棄秦梅?最嫌棄秦梅的就是你!”
“哈哈哈,一個奴婢之子,你還想娶個什么樣的高門妻?世家官貴的閨秀?權勢滔天的岳父?你可賤婢爬床生出來的也配!”
柳鄭氏狠起來是連自己都罵。
柳方余被罵懵了,羞憤又加上藥物的疼痛,他一個怒氣攻心,噗,吐出一口血,暈死過去。
柳鄭氏也沒在意,只是嘲笑:“沒用的廢物,連給老娘掙個誥命都做不到,活該你死!”
這?
還是武師大師傅去查看柳方余的呼吸,見他還活著后,才放下心來……明公子只是給柳方余喂毒藥,沒說今晚就要弄死柳方余,所以柳方余不能在今晚出事兒。
密室里的動靜鬧了很久,可薛家大庫房地面上的人,卻沒聽見什么動靜。
不得不說,世家豪強的實力,確實強,聞韜都能在暫住的薛家大庫房地下,弄出一個這么好的密室來。
其實這也不是啥難事。
自打聞韜住進這里,聞家的車輛就每天進出幾趟,讓武師夜里挖密室,白天再用車輛把土運送出去,不到半個月就能把密室建好。
等離開之前,再把密室給填了,那除了聞家人以外,其余人就不會知道薛家大庫房的地下,曾經有過一個用于行刑的密室。
……
聞韜忙了一夜,心驚擔顫了一夜,秦家人卻睡了一個好覺。
第二天,九月初十,天還沒亮,各大村道上就都是人,男女老少,拖家帶口,催促叮囑……
“快些,誒呀老五夫妻,你倆把孩子放籮筐里,夫妻倆挑著籮筐,給老子跑起來,沒見村道上這么多人了嗎?咱們家要是去晚了,工位都沒他們搶光了,咱們家還怎么去秦家藥材坊做工?搶不到這工,咱們家咋富起來?!”
牛頭坡村的牛老五回道:“爹,沒了這工,咱們家還能挖藥材賣,還能種藥材賣,還能種菜砍柴去賣,還能給鎮上客商們、老爺們做腳夫,如今掙錢的機會多了去了,爹您別太擔心!”
牛老五的爹聽后,氣得跑過來,啪啪啪,打著牛老五后背,罵道:“讓老子別太擔心,生出你這么個玩意,老子能不擔心?”
“別的活計能跟秦家藥材坊的活計比嗎?那些活計都是靠自己,沒個長久,可秦家藥材坊卻是長久穩定的伙計,秦家還是官老爺啊,能進官老爺家干活,誒喲喂,要是老子年輕時攤上這種好事,就是把頭給磕死,也要求得這活計!”
牛老五忙道:“爹,可不興磕頭逼著秦家給活計啊,會被秦家記到黑名冊里,以后都不招咱們家的人去做工的!”
啪,牛老五的爹又給兒子后背一巴掌,道:“用你提醒老子?趕緊跑起來!”
鐺鐺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