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殼里的叫水元珠,佩戴在身上可以使佩戴者不會因為長期離開海水而身體潰爛。”
回客棧的路上,月光如水,灑滿銀輝,風扶硯手臂小心翼翼環著云洛曦的腰,騎馬的速度比步行差不了多少。
云洛曦哭笑不得,“夫君,現在孩子才一個多月,不用這么緊張。”
在海巫說出她已經懷孕的時候,兩人都驚呆了。
風扶硯是不敢相信云洛曦已經懷上了他的孩子,云洛曦則是擔心海巫這么厲害會不會看出她不是原來的她,殺死她這個鳩占鵲巢的外來者。
幸好,她的擔心是多余的。
而且,海巫還帶給了她一個好消息。
人魚與人魚交尾,生出的孩子才會是人魚模樣,孕期只要六個月,而人與人魚結合,生出的孩子就是人類,沒有人魚的習性和外形。
兩個種族結合極難有所生。
所以海巫在第一次看到云洛曦的時候,才會那般無奈又憤怒。
風扶硯怎么會不緊張?
意外之喜突然砸到他懷里,值得他捧在手心全身心呵護。
保護在兩人周圍的下屬被迫在月光下散步,愜意倒是挺愜意的,就是他們這速度,慢得像是老牛拉車,讓他們心里直嘀咕:要是有人起夜時瞧見了,怕不是會被嚇死。
但他們只敢在心中暗自腹誹,卻不敢有絲毫怨言,畢竟,這可是他們尊貴的主子與主母的甜蜜時刻,誰會忍心打擾這份寧靜溫馨呢?
風扶硯可不管屬下們心里如何想,他此刻滿心滿眼都是懷里的額云洛曦。他俯首垂眸,看著那張在月光下更顯仙人之貌的臉龐,嘴角不自覺微微上揚。
兩人在雍州又呆了三天,直到得知紅珊性命無虞,百姓失蹤一案徹底解決后,才決定啟程返回京城。
失蹤的一百多人,被救回來的只有二十余人,其余的皆因國師的邪術而喪命,雍州城內,哀嚎聲此起彼伏。
為了給百姓一個交代,雍州太守跟風扶硯商量過后決定向外公布事情真相。
聽聞當朝國師竟然用人命練邪術,百姓們怒不可遏,哭鬧咒罵不絕于耳,一位婦人抱著自己的孩子的牌位跪在地上“砰砰砰”磕著響頭,“求大人為我兒做主啊,我含辛茹苦養大的孩子,今年才只有十六歲,他說要來城里掙錢給他爹治病,人走了就再也沒回來,孩他爹拖著病體到處尋找,帶著遺憾撒手人寰。
狗屁國師害我兒性命,害我劉家家破人亡,就該千刀萬剮下十八層地獄!”
婦人哭聲撕心裂肺,周圍的人群也紛紛跪下。
雍州太守抹了一把臉,聲音悲愴道:“我深知大家的悲痛,但請相信,朝廷絕不會讓無辜百姓枉送性命,那等害人性命之徒已被抓獲,其罪孽深重,律法必定嚴懲。
本官在這里向你們保證,一定徹查此事,務必將所有涉案人員一網打盡,已告慰逝者之靈,安撫生者之痛。”
在全部受害家屬得到妥善安撫和賠償之后,云洛曦和風扶硯才啟程離開。
歷經半個月的長途跋涉后,車隊緩緩駛入了京城的城門。
“夫人,您終于回來了。”
白芷收到云洛曦要回來的消息,早早就等在了門口,看到云洛曦下來,她眼眶里的眼淚也差點收不住,猛地吸了吸鼻子,才連忙迎上前去。
云洛曦眼眸流轉,看著她眼眶泛紅的樣子輕笑道:“我這不是好好回來了嘛。”
看到她對一個小丫鬟都這么有耐心,風扶硯眉頭微蹙,斜睨了白芷一眼,眼神里藏著幾分不易察覺的醋意,自然上前一步牽著云洛曦的手淡淡開口,“夫人這一路辛苦了,先回房休息再說。”
兩人身上同樣一襲紫衣,兩人并肩而行,從背影看去都是一對十分般配的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