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洛曦正坐在窗邊看書,鐘離玨一進來,很自然地上前摟著她的腰,強勢地吻了下去。
他很少對她展現過這樣的氣勢,云洛曦覺得有些新鮮,任由他吻得氣息微亂,眼角染上嫵媚的緋色,卻在鐘離玨情動更深時,貝齒輕輕一咬他的下唇,力道不重,卻足以讓他吃痛停下。
鐘離玨“嘶”了一聲,稍稍退開,眼底情潮未退,看著身下人瀲滟的紅唇和帶著一絲狡黠笑意的眼眸,喉結滾動,又蠢蠢欲動地想湊上去。
云洛曦抬手,用指尖輕輕抵住他的唇,阻止了他的再次靠近。
“半日不見,狀元郎便如此急色?”她語帶調侃,聲音因方才的親吻而帶著一絲慵懶的沙啞,聽得鐘離玨心尖發癢。
鐘離玨抓住她的手,貼在滾燙的臉頰上,眼神濕漉漉地望著她,“非是急色,實是半日不見嬌嬌,甚是想念,情難自禁。”
“嬌嬌?”云洛曦挑眉,故意問道,“嬌嬌是誰?我怎不知府上何時多了位嬌客?”
鐘離玨臉頰微紅,目光卻灼灼地鎖著她,“遠在天邊,近在眼前。我的娘子,便是我的嬌嬌,心尖尖上的嬌嬌兒。”
這話說得直白又肉麻,他自己耳根都紅透了,卻渾然不知,眼神亮得驚人。
心頭泛起層層漣漪,面上卻故作鎮定,云洛曦輕哼一聲:“油嘴滑舌,看來今日與同年們沒少喝,盡學了些不著調的話回來。”
“與他們無關。此乃為夫肺腑之言,只對娘子一人言說。”他湊近,額頭抵著她的,呼吸交融。
云洛曦被他這又狼又奶的模樣弄得沒脾氣,心想這人真是……在外是沉穩干練、言辭犀利的狀元郎,關起門來在她面前,卻總能無縫切換成這副黏人又純情的模樣。
偏她還真就吃這一套。
她伸出另一只手,輕輕捏了捏他手感極好的耳垂,語氣帶著自己都未察覺的縱容:“行了,少賣乖。”
他順勢執起她的手,仔細查看,指腹輕輕摩挲那淡淡的紅痕,不明顯,但在他眼中卻格外刺眼。
“手怎么還紅著?疼不疼?”
他低下頭,對著她的掌心輕輕吹氣,動作小心翼翼。
“嗯?”云洛曦在他懷里找了個舒服的位置,懶懶哼出一個鼻音。
“在茶樓……隔壁的動靜。”他耳力極佳,在隔壁隱約聽到爭執,他只是沒想到,他看似嬌弱不勝衣的娘子,動起手來竟也那般……利落。
這發現非但沒讓他覺得兇悍,反而心頭涌起一股心疼,她定是被氣極了。
若不是殘存的理智告訴他那是女子之間的爭執,他貿然闖入只會讓局面更加混亂,他早就沖過去了!
擔心她把自己氣著了,生悶氣憋在心里沒人訴說,他立刻尋借口離席趕回。
竟然這般巧合?他該不會聽到什么不該聽的吧?
云洛曦想抽回手,卻被他握得緊緊的。
看著他對著她掌心輕輕吹氣的模樣,她甚覺可愛卻故意逗他:“哦,沒什么,今日見了只惱人的蒼蠅,揮手趕了趕,許是用力了些。怎么,狀元郎是覺得我此舉過于兇悍,有失淑女風范?”
“兇悍?”他立刻搖頭,“我的嬌嬌最是溫柔嫻雅不過。定是那蒼蠅可惡,該打!只恨當時還有旁人在,我不好出面,否則豈用娘子親自動手?”
他低頭,又對著那微紅處輕輕一吻,語氣鄭重,“日后這等事,交給為夫便好,或者讓下人動手。莫要再傷著自己。”
他的表態毫不猶豫,全然站在她這邊,仿佛即便她真的動手打了皇子側妃,那也是對方罪有應得,他只關心她的手疼不疼。
她抽回手,指尖反而調皮地戳了戳他的胸口,眼波流轉間帶著狡黠的笑意:“喲,我們堂堂狀元郎,這是要替我當打手去教訓女人?”
鐘離玨被她戳得心癢,抓住她作亂的手指,一臉理所當然:“有何不可?誰讓她惹你不痛快?別說教訓,便是……”
便是更過分些,為了她,他也做得出來。
后面的話他沒說出口,但眼神里的縱容和護短已然明明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