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無人動身,誰也不想參合其中。
張文瓘最近風頭確實極盛,但陳青兕的風頭,那是從來沒下來過。
在李治朝,宰相大起大落的太快,固然權勢極重,卻也少了應有的威信。
而陳青兕二十過半就已經被暗稱隱相,一直至今,恩寵不減,極有可能就是第二個許敬宗。
張文瓘這個宰相地位在陳青兕之上不假,細說起來,執掌尚書省統御六部的張文瓘,還是陳青兕的直系上司,可真斗起來,孰勝孰敗猶未可知。
不過很快還是有三人行動了,盡管不愿,可真要什么也不做,仕途也不長久。
樂彥瑋隨之又吩咐下去,不可嚼舌。
盡管他這般安排,可所有人都知道,這事瞞不住。
現在是下職時間,皇城可不只有一個尚書省。
三人跟著張文瓘身后,從皇城一直到陳宅。
張文瓘敲開了陳宅大門,望著眉毛半截,高壯魁梧的周奎,道:“我乃尚書左仆射,同中書門下三品張文瓘,我要見你們家郎主。”
周奎繃著臉道:“我家郎主說了,他不屑于寬以律己,嚴以待人之輩為伍,特別點名,張相公不得見。”
他說著,直接將大門關上了。
張文瓘氣得是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罵道:“豎子小兒,此事不說清,我與你沒完。”
張文瓘終究是一朝宰相,在大庭廣眾之下,也不愿丟了自己宰相的風度,拂袖而去。
陳青兕在尚書省門口質問張文瓘一事,在廟堂上掀起了轟然大波。
好似地震一樣……
在廟堂上爆炸開來……
得到消息的高智周聽極全貌,聽著左聯“一二三四五六七”,右聯“孝悌忠信禮義廉”,忍不住道:“還不如直接上手打一頓呢。”
他看了看外邊的晚霞,有一種天要塌下來的感覺。
結果到了第二日,整個廟堂無事發生。
人人都知道,但無一人敢提。
陳青兕在兵部的公廨等張文瓘。
他能夠將張文瓘擋在家門口,卻阻擋不了張文瓘來兵部。
畢竟張文瓘那是兵部最頂頭的上官。
“陳尚書,張相公來了!”
張銘如臨大敵。
盡管張文瓘是兵部的最頂峰的上官,可陳青兕管理下的兵部,幾乎人人都以他為先,他們阻攔不了張文瓘,只能讓人拖延一會兒,然后由張銘前來通知。
“無妨!”陳青兕并不在意,只是揮手讓他下去。
張文瓘眼眸中透著一絲疲累,但經過一夜梳理情緒,顯然已經沒有那么暴躁了。
陳青兕這邊更是神清氣爽,原本還因為蘇定方的事情,心情煩悶,但因罵了張文瓘,昨夜睡得極好,精神十足。
“見過張相公!”
陳青兕就跟沒事人一樣,禮數周全。
張文瓘見狀更怒,望著陳青兕,問起了相同的話語:“張某跟陳尚書有仇?”
“無仇!”
“跟陳尚書有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