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桃歌嚇得腿肚子都在抽筋,“我不……脫十層皮,我怕挨不住,放幾盆血,我更挨不住。”
見他不肯,張燕云立刻翻臉,罵罵咧咧道:“救你這么多次,尸骨都差點葬在九江道,這也不肯,那也不干,草!你小子不是白澤,是他娘的貔貅吧,只進不出,能占別人便宜,不許別人沾你的光!”
“那……”
李桃歌也覺得不妥,為難道:“要不等我痊愈后,先送你半盆?”
“行。”
既然松了口,張燕云不再是冷言冷語的模樣,摟住李桃歌脖子,親熱的一塌糊涂,笑盈盈道:“先試半盆,不夠了再說,反正你活著呢,啥時候想要啥時候取,竭澤而漁的蠢事,老張不干。”
李桃歌幽幽嘆了口氣。
救命之恩,不好報啊。
背后的小傘傳來一聲輕哼。
李桃歌急忙把他放好,打探他的鼻息。
白虎鼎之力,小傘尚未悉數收入體內,遭到幾十萬冤魂反噬,全身沒有一處傷痕,看似完好無損,其實傷勢最重。
臉龐白如棉紙,毫無血色。
氣息也是弱不可聞。
張燕云又心生一計,兩眼放光道:“麒麟骨,白澤血,白虎氣,是不是更有搞頭?”
李桃歌欲哭無淚道:“妹夫,你打我主意就行了,何必為難小傘呢,他的身世比我還可憐,母親早早離世,父親常年酗酒施暴,在鎮魂大營受傷無數,遇見我,還被砍了條胳膊,欺負這樣的孩子,你于心何忍。”
“呸!”
張燕云朝旁邊淬了一口,惡狠狠道:“我又不像你只進不出,還要把麒麟骨從身上扒下,不知有多疼,你們就是放放血出出氣而已,這也算欺負?三全其美,懂不?!”
“不懂。”
李桃歌固執道:“我欠你好多條命,折騰死都沒事,想要麒麟骨換他的白虎氣,得征求他本人同意。”
張燕云又朝他屁股蛋踹去一腳,“磨磨嘰嘰像是女人,難成大器!”
見到小傘眼皮顫抖,李桃歌緊張到屏住氣息,攥住他的手腕。
小傘緩緩睜開眼,望著眼前少年,擠出一個艱難笑容,弱聲道:“桃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