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太星眼眸亮起,篤定道:“百年前,大周有名世子馬踏江湖,使得千里官道,無一人敢攜帶刀劍。青州侯與他的路數相仿又相悖,只不過是以江湖群雄,來震懾朝廷。”
裴太蓮贊嘆道:“李家少年看似寡淡隨和,應無所往而生其心,但尸山血海里走出的煞星,怎會是無欲無求的恬淡性子。他已看透李白垚如今處境,又自知無力在朝廷中護佑父親,于是趁著養傷機會,來老君山示好,四大宗門中有一半聽他號令,誰敢對李白垚下死手?”
任太闌頻頻點頭道:“侯爺城府,你我加起來都拍馬不及,攪動江湖而殺廟堂,有梟雄之姿。”
左太星苦笑道:“加起來幾百歲的五殿真人,沒想到在二十歲的年輕人手中,淪為一枚棋子。”
六人沉默不語,直至清瘦背影消失在視線中。
任太闌一揮長袖,“清風,套驢,買酒!”
清風還是清風,驢還是驢,只不過三言兩語下來,慶功酒變為消愁酒。
李桃歌一行人來到山腳,大老遠就見到李大棍。
經過道童精心喂養,稀疏鬃毛逐漸稠密,又黑又亮,四肢更為粗壯,看起來有些名駒風范,可這家伙色心不改,正在調戲趙茯苓騎乘的小母馬,頭沖著馬臀蹭來蹭去,不時伸出舌頭舔舐一番,色相盡顯。
約莫這貨早已得了手,小母馬并不抗拒,反而轉過頭來回應,一番郎情妾意。
嘿!
李桃歌呲牙一樂。
主子在山里靜心苦修,你倒是日夜有佳人相伴。
二話不說,一記石子彈出。
正中李大棍正在昂起的大棍。
一聲怪叫過后,李大棍憤怒轉身,見到李桃歌氣勢洶洶走來,頓時泄了氣,撅起馬唇,噴出一對口水。
李桃歌拽住它的耳朵,嘖嘖道:“你小子挺自在啊。”
李大棍蹭著主人衣袍,口中碎碎念著什么。
李桃歌又賞了他一巴掌,轉身說道:“茯苓,你我同乘一馬,清湛,清象,你們二人來騎它。”
李大棍明顯不太愿意,揚起腦袋就是一陣馬嘶,結果又挨了一巴掌,這才心不甘情不愿消停。
兩名天爐殿高徒也不多言,翻身上馬。
李桃歌又望向巍峨群山,淺淺一笑。
轉而騎馬走上官道。
本侯修行歸來,心性沾染了道家精義,若是有人招惹了相府,或者在瑯琊暗中使絆子,最好自求多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