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春郎眼珠一轉,瞬間暴起。
想要憑借一己之力干掉百余鐵騎,純粹找死,但是鐵騎遠在十丈開外,只要擒住李家侯爺,誰敢輕舉妄動?
可惜算盤打得如意。
結果不甚如意。
騰至半空,右臂才摸到對方衣袍,一記馬鞭正中左臉。
修行之人,別說一記鞭子,就是刀劍砍在身上都能撐住,怪異的是,馬鞭中藏有蠻橫暗勁,才到臉頰,如同被鐵棍抽中,手指從對方章紋劃過,再也無法寸進,反而倒飛出兩丈。
“好!”
人群中迸發出喝彩聲。
刁春郎揉著腫成豬頭的半張臉,嘴角滲出一縷鮮血,呸的一下,吐出四顆牙,“好小子,境界不低。”
來而不往非禮也,李桃歌反唇相譏道:“好小子,嘴巴真硬。”
刁春郎陰笑道:“瑯琊李氏,名不虛傳,本以為是九江大都督韓無傷無能,竟讓你們逃回大寧,看來真低估了一幫雜碎。”
李桃歌搖頭道:“不打自招,你這城府淺到一杯水都能溢出。”
一聲輕吟。
刁春郎速度極快拔刀出鞘,雙手持刀,眼眸陰狠,硬氣道:“韓無傷那個廢物辦不到的事,由我來幫他圓夢!”
李桃歌好笑道:“罵完大寧臣子,又罵東花名帥,你這家伙,到底哪頭的?難道是潛伏在大寧的細作,又同樣是韓無傷的敵人?”
刁春郎形若癲狂道:“你只管赴死,別的到地府去打聽!”
靴子蹬地,如離弦之箭。
只是這次他的對手不是青州侯,而是百余鐵騎。
一名九尺巨漢拍馬殺到,手拎一根鎏金烏鐵棒,人馬具甲,沖起來宛如金剛力士降世。
近衛營副統領,苗春嬌。
李桃歌惜才愛才,這名北庭流民來到瑯琊后,便扔進珠璣閣打磨,由諸位名師傳授。
能在饑民中練成不俗技藝,一人琢磨出修行之道,天賦顯而易見。
身懷龍象之力,善使棍棒,放在軍伍中再也合適不過,只是苗春嬌性子直爽,缺乏領兵經驗,干脆先擔任近衛營副統領一職。
刁春郎一躍而起,長刀悍然來襲。
周圍傳來暴躁風聲。
一桿鎏金鐵棒架住刀刃。
這次可不是暗勁,而是浩蕩體魄之力,人在半空,一口血已然噴了出來。
刁春郎翻了一記跟頭,單膝跪地。
李桃歌嘖嘖道:“我可不敢受細作大禮,請起請起。”
刁春郎已刀拄地,緩緩起身,雙眸充斥血色,聲音嘶啞道:“姓李的,我很生氣。”
李桃歌燦爛一笑,“姓刁的,我很舒坦。”
刁春郎念著聽不懂的口訣,單腳跺地,煙塵蕩起。
身上靈光閃耀。
煙塵散去。
刁春郎神色平靜,單臂橫刀。
氣勢云泥之別。
刁春郎目中盡是傲慢,冷聲道:“靈神已到,宵小受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