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吸一口氣,眼中是近乎冷酷的清明。
他迅速而堅定地掰開她緊抓著自己手臂的手指,動作帶著不容抗拒的力量,卻又小心地不傷到她分毫。
他霍然起身,大步沖到窗邊,“唰”地一聲用力推開厚重的玻璃窗!初夏夜晚微涼的空氣瞬間涌入,帶來一絲生機。
他迅速折返,目光如炬地掃過房間,疾步走到茶幾旁,抄起冷水壺倒了滿滿一杯冰涼的純凈水。
他回到沙發邊,單膝跪地,將水杯穩穩遞到她唇邊,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卻又藏著不易察覺的顫抖:“苡晴!喝水!喝下去會好受些!”
慕苡晴如同沙漠中的旅人,雙手顫抖著捧住水杯,急切地大口吞咽。
冰涼的水流沖刷著灼燒的食道,帶來片刻虛假的清涼。
水珠從她唇角溢出,滑過修長的脖頸,沒入汗濕的衣領。
她胡亂地將杯子塞回他手中,雙手卻再次如藤蔓般纏上他的手腕,滾燙的身體不顧一切地貼向他,急促滾燙的呼吸拂過他的下頜,斷斷續續的哭求帶著令人心碎的絕望:
“沒……沒用……沉洲……還是……好難受……抱抱我……就一會兒……求你……”她的眼神渙散,殘存的意識在藥力的洪流中搖搖欲墜。
就在這時!
“嗒、嗒……”清晰的腳步聲伴隨著兩個男人低沉的交談聲由遠及近,在休息室門外走廊響起,似乎有停駐的跡象!
慕苡晴渙散的瞳孔驟然一縮!一絲瀕臨崩潰的恐懼攫住了她。
醫生?不行,她不能被任何人看到她這副樣子!
門外的人……也許是唯一的“解藥”?這個荒謬又危險的念頭在混沌的腦海中一閃而過。
“等……等等……”
她含糊不清地囈語著,不知哪來的力氣,猛地掙脫陸沉洲的手,竟赤著雙腳,像一頭失去方向的小鹿,跌跌撞撞地就朝著門口撲去!她要抓住那門外可能的“生機”!
陸沉洲臉色劇變!千鈞一發之際,他一個箭步上前,猿臂一伸,精準而有力地一把將慕苡晴拽回!
巨大的慣性讓兩人踉蹌幾步,他順勢用堅實的臂膀將她牢牢鎖在自己胸前。
沒有絲毫猶豫,他迅速扯過剛才滑落的薄毯,再次將她從頭到腳嚴嚴實實地裹緊,如同包裹一件易碎的珍寶。
他抱著她疾步走到遠離門口的沙發深處,自己先坐下,然后將她牢牢安置在自己腿上,雙臂如同最堅固的鎖鏈,緊緊環抱住她不斷掙扎的身體。
他俯在她耳邊,聲音低沉、急促,帶著強烈的安撫和命令:“苡晴!冷靜!看著我!有我在!不許亂動!我會幫你!相信我!”
他的心跳如擂鼓,撞擊著她的后背,傳遞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力量。
被禁錮在他滾燙而堅實的懷抱里,慕苡晴的掙扎變成了徒勞的扭動。
薄毯再次滑落,灼熱的肌膚緊密相貼,他沉穩有力的心跳聲像鼓點般敲擊著她混亂的意識。
她像個受盡委屈的孩子,將滾燙的臉頰深深埋進他散發著清冽氣息的頸窩,淚水洶涌,徹底打濕了他的鎖骨。
迷亂的雙手在他緊實的背肌上游移、抓撓,仿佛要撕開這層阻礙,尋求更深的慰藉。
破碎的哭求帶著焚身的痛苦:“沉洲……抱緊我……熱……好熱……幫幫我……求你……我受不了了……”
她的意識在懸崖邊緣搖搖欲墜,身體的本能像脫韁的野馬。
陸沉洲咬緊牙關,額角青筋隱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