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桃花釀后,江離聲抱著衛輕藍,舒舒服服地睡著了。
這回她靈府安安穩穩,靈識安安分分,沒再出去亂跑亂跳作亂。
衛輕藍沒什么困意,側著臉看著懷里的小姑娘,眼前偶爾冒出戚師叔祖看著他失望的眼神,那種眼神,他從小到大,沒從誰的臉上看到過,哪怕是他強硬想娶江師妹,面對他師父,他師父也不曾對他流露過。
他閉上眼睛,腦中卻揮之不去。
江離聲迷迷糊糊地感應到身邊人隱約不定的氣息,伸出爪子,拍拍他的臉,語氣唔噥軟膩,“衛師兄,睡覺,你不累嗎?”
衛輕藍伸手抓住她的爪子,“累,這就睡。”
江離聲感覺他氣息安穩下來,滿意地抱著他又睡了過去。
戚白成回到住處,又拿出一片龜甲,再次卜算,龜甲依舊碎裂成數段。
蒼穹崩塌,四野傾覆。
這卦象,又是這卦象……
戚白成一口血噴出來,盡數淋在了面前碎成數段的龜甲上,將龜背刻印的符文染的血紅一片。
戚白成軟軟地倒了下去。
于從容覺得戚師叔祖在離開劍冢時狀態不對勁,心里擔憂,回去后,不放心,又過來瞅一眼。
畢竟,昆侖這么多年,一直看顧著禁地,矜矜業業照拂子弟們的老祖宗,目前就這么一位。
她來到后,正巧看到戚白成倒了下去,她大驚,沖上前,“戚師叔祖。”
戚白成整個人昏迷不醒,周身靈氣混亂四竄。
于從容連忙催動靈力,幫他穩住混亂四竄的靈力,許久,直到于從容臉色發白,戚白成才緩緩醒來,見是她,擺手,“別白費力氣了。”
于從容眼眶都紅了,“師叔祖,您做了什么?修為怎么掉的這么厲害?若我沒來,您……剛剛實在太危險……”
戚白成看向面前碎裂的龜甲,心緒平穩許多,“卜算了一卦,失敗了而已。”
于從容早已看到地上碎裂的龜甲和染了鮮紅的血,心里有很多疑問,“您卜算了什么?為何是這般情形?”
戚白成道:“昆侖的未來。”
于從容臉色一變。
戚白成閉了閉眼,“昆侖的未來啊,我以前算得出來,如今反倒算不出來了。”
于從容驚異,“這是何故?”
“從輕藍身上出了變數。”戚白成道:“我以前算到,他有一劫,怕是已應劫了。”
于從容驚問:“渡不過去嗎?”
戚白成搖頭,“算不出。”
于從容心里發慌,“宗主如今還聯絡不上,我看如今輕藍好好的,已步入化神后期。”
“就是因為步入了化神。”戚白成壓制住喉嚨處的血腥之氣,“一個化神,雷劫重的像是在歷神魔劫……”
“師叔祖!”于從容驚惶地打斷他,“這話可不能隨意說。”
戚白成也知道不能隨意說,若非于從容找來,正好看到他卜算失敗掉修為的這一幕,他也不會說。
他嘆了口氣,“扶我起來。”
于從容連忙扶了他起來。
戚白成道:“隨我去看看玄天境,剛剛我卜算時,感應到玄天境劇烈震動,興許能從玄天境中,推演到什么。”
于從容點頭。
玄天境懸掛在禁地處的一處高塔頂端,塔高九十九丈,這里布置有陣法,重重機關,還有看守玄天塔的弟子。
整個昆侖,除了宗主,戚白成、衛輕藍外,不允許任何人隨意進入玄天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