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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十點二十分,張辰統正在自己的辦公室審核稿件,結果他透過玻璃看到江敘的身影。
張辰統起身問道:“總編,您不是去上課了嗎?”
江敘對張辰統說道:“中午食堂做頓酸菜魚吧,你讓送食材的師傅送點過來。”
張辰統愣了一下:“好,好的。”
江敘回到自己的辦公室里默默的打量著這里,然后取來一沓信紙坐在桌前,他將自己的就鋼筆吸滿了墨汁,然后提筆寫道:“小粟,首先恭喜西北軍在左云山取得大捷,聽聞此消息的時候我內心倍感鼓舞。在此之前我始終認為,178要塞或許會置身事外,但事實證明我錯了,但得知自己錯誤估計形勢后,我卻很高興……”
“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坐在會議室里就像是個普普通通的少年,當你寫下不要讓時代的悲哀成為你的悲哀時,我內心有所觸動,但我總覺得這不該是你這個年紀能說出來的話語。但此時此刻我很開心,因為我確定你是這句話的踐行者,感謝你那一天守護希望傳媒,這讓我們知道,希望傳媒在堅持原則與真相的這條路上,并不孤獨……”
“堅持原則與真相的這條路是艱苦的,是危險的,我從一開始就知道。但如果這條路上需要奠基者,我江敘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后一個……”
“很高興認識你,祝好,保重。”
江敘一連寫了四封信,分別寫給不同的人。
張辰統敲門進來低聲道:“總編,送食材的師傅來了。”
江敘起身將四封信塞進張辰統手里:“交到他們手里。”
說完他轉身打開辦公室里的保險柜,從里面取出了一個牛皮紙檔案袋來,朝著樓下食堂后門走去。
那里已經早早有個胖胖的司機等著,江敘笑著打招呼:“你又吃胖了。”
“生活條件好嘛,”胖胖的司機笑著說道:“您怎么突然……”
江敘打斷他,然后把檔案袋塞給他:“送到老地方去,這份資料很重要,不能落到有心人手里,必須得等五十年保密期才能公之于眾。”
“好的我明白,”胖胖的司機認真點頭,他猶豫了一會兒忽然問道:“總編,要出什么事了嗎?”
平日里,這種秘密資料都是按時移送走的,可今天江敘卻一反常態提前要求運送,肯定是出了什么事情。
江敘拍了拍他的肩膀從容道:“沒事的,別多想。”
胖胖的司機見江敘面色確實沒什么慌張的神色,便放下心來了。
他將檔案袋藏到了一個貨箱下面的暗格里,然后轉身上了車,回頭的時候他看見江敘認真的打量著自己,像是要把自己牢牢記住似的。
又像是一場無聲的告別。
江敘望著貨車越來越遠,他對張辰統說道:“開車送我去一趟青禾大學吧,麻煩給青禾大學那邊說一聲,我今天改一下課時,占用一下大家的午休時間。”
張辰統面色平靜的去安排這一切了,江敘則站在希望傳媒的大樓里,看著墻壁上的幾個名字,那是他們這條路上的先驅之名。
李翔,調查壁壘聯盟地溝油使用現狀,在離開報社回家途中被歹徒刺中數十刀,當場殞命。
蔣衛鎖,調查周氏孔氏奶業造假事件,遭報復性毆打不治身亡。
簡光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