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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說些什么安慰他,但思來想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所有的言語都在此時此刻變的蒼白無力,而再多安慰的話語也都沒有一點兒用,全都是廢話。
看他遲遲沉在水里不上來梅瑾澤不免有些擔心,抬手敲了敲木桶邊兒他道:“人生得意須盡歡,別想那些過去的事兒了。府里有我爹藏的好酒,一會兒拿出來給你喝。”
很久很久以前他從父親口中聽說過他的故事,也知道他為愛走天涯。原以為這么多年過去了再深的感情也淡了,忘了,散了,那想到時至今日他還守著當年的諾言,守著那早該忘卻的深情。
君子一諾此生不改,至死方休,他,做到了,也不愧是在梅家長大的人。
水浪翻動猛地坐起,方平生一把抹去臉上的淚痕說:“好啊,不醉不歸一醉方休!”
他不想哭可眼淚不爭氣的流下來,他心如刀割卻不想訴說。記得離開涼王府最初的那兩年他幾乎日夜不離酒,醉生夢死爛醉如泥,喝的暈暈乎乎完全不知道今夕是何夕。所以,那兩年但凡是認識他的人都以為他是個酒鬼,都以為他是個酒瘋子。
曾幾何時他想喝死過去,想醉了以后再也不醒來,那樣他就會忘了她,忘記曾經發生過的一切。
說實話他很討厭當時的自己,可又無能為力,試問誰不想好好的生活呢。況且,他飽讀詩書自小就跟著父親學習戰術、謀術,沒想到最后卻是不學無術。
當年皇上說他和梅琳瑯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他笑了,笑的眼淚都出來了。如果他們是青梅竹馬那么他呢,他幼年就隨父親住在涼王府,自小與梅琳瑯相識。朝夕相處天天相伴,論相識之久他們才是真正的青梅竹馬。
可惜,可惜她不愛他,她也不愿意跟他走,更不愿意嫁給他。一腔熱血一腔深情盡數毀滅,他選擇了離開。而以他對當今圣上的了解,不走就是個死,這也是當初梅戰南沒有阻攔的主要原因。
聽他聲音沙啞梅瑾澤斷定他心里很不好受,嘿嘿一笑故意樂呵呵的說道:“行,舍命陪君子,正好明兒也沒有什么事兒。不過我酒量很好,你別沒喝兩杯就醉倒了。”
聞聲扭頭看了他一眼,方平生嘴角上揚道:“大可放心,我可是千杯不醉。只是把你爹的藏酒喝了他得多心痛啊,萬一……”
話未說完就被打斷,只見梅瑾澤從浴桶里站起來說:“沒有萬一,我妹妹初到涼州那一年我爹藏了六十八壇女兒紅,說是我妹子出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