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幼嬌生慣養長大的蘇妙弋哪兒被人如此對待過,頓時就要瘋了,尤其是抬手抹掉濃痰沾了一手時,她面目扭曲一臉抓狂又十分惡心的說:“是梅心,是梅心讓你這么做的……”
話音未落一大勺子爛黃葉子粥就狠狠的潑到了她的臉上,堵住她嘴的同時黃九張又道:“也就是爺我從善了,要不然非扒了你的皮掛到城墻上不可。”
冷哼一聲推著獨輪車就走,想想氣不過,他決定明兒還來,非得讓她受到教訓不可。
尖叫一聲凄厲如鬼,震耳欲聾把牢房里的其他人都嚇壞了,以為她瘋了,個個都捂住了耳朵。
要的就是這效果,黃九張嘴角上揚立時就笑了,非但不害怕,他還哼著小曲兒慢悠悠的離開了。
京兆尹魏炎聽說此事的時候正在用中午飯,因為今天比較忙,他的午飯比平時晚了足足一個時辰。
聽蘇妙弋竟然暈倒了,且已經暈了近一個時辰都還沒有醒來,他微微皺了皺眉頭停下手中的筷子說:“一個時辰前的事兒怎么現在才來稟報?”
黃九張此人他知道,憑真本事進的衙門,從前是京城中有名的混混。人稱不上壞但脾氣大的很,而且他自打進了衙門就再也沒有干過欺負人的事兒,牢里大大小小的人也都跟他關系不錯,為人十分仗義。
不知道蘇妙弋哪兒惹到他了,魏炎又接著問:“不是就潑了些粥嗎,怎么還暈倒了,黃九張動手打人了?”
潑粥是潑粥打人是打人,兩者不能混為一談,更何況牢里的粥大部分都是冷的,潑到身上也只是臟而已,絕不會有傷口。
搖頭擺手牢頭老丁據實以稟道:“沒有,沒有,黃九張沒有動手打人,非但沒有動手打人還沒有動她一根手指頭。是蘇縣主,是她自己先把碗踢翻的,然后黃九張才把碗砸在了木頭樁上,碗碎的時候有些粥水就濺到了她臉上。”
其實這種事兒在牢里時常發生,犯人嫌難吃就發火,獄卒有時候氣不過就會回擊,只是因為身份不同而已。
瞬間,眉開目展,魏炎收回視線繼續夾菜到碗里說:“沒動手就好,你去跟黃九張說一聲,不管他跟蘇家有什么仇怨都給我忍著。太子爺雷霆大怒是不假,長公主重情重義也是真,此案沒有結果之前都給我消停點兒,別自找麻煩。另外,你去找夫人拿套衣服送到牢里去,再送些清水給她清洗,再請個大夫給她看看。”
梅蘇兩家是什么關系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今兒一大早太子爺身邊的隨從也來見過他,大概知道他什么意思,他得謹慎點兒。
老丁明白,即刻就領命而去說:“是,大人,那探視……”
不言自明,魏炎想都不想就打斷他說:“一律不準見,你回去給她換個干凈點兒的牢房單獨關起來,派人守著,別出了差錯。我看太子殿下也只是想給她個教訓,并沒有打算重處,好生看管著。”
出了何事,為什么將她關起來他至今都不知道原因,但太子爺不說他也沒有必要問,也不會問,做人為官都要學會裝糊涂,知道的太多也死的快,尤其是京兆府尹這個位子,太難做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