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下,李澤岳思索著,騎著馬匹擠過人群穿過街道,向延樂坊走去。
不論那些人在黑市里打探陸家兄妹的消息是出于什么原因,他認為自己都有必要去好好查一查。
很快,李澤岳來到了延樂坊。
隨便拉了個人問清了西回街的位置,驅馬走了過去,來到了最東頭。
“應該就是這間了吧。”
李澤岳翻身下馬,看著眼前這棟有些寒酸、目測不過一進的小院。
他把耳朵貼在門上,沒聽到有什么動靜,看了看低矮的院墻,略一提氣,腳尖輕點,直接跳了過去。
“啪。”
極為輕細的落地聲在院里響起,并沒有引起任何動靜。
“不會沒人吧。”
李澤岳咂了咂嘴巴,視線環繞一圈,遍地亂糟糟的,不像有人居住的樣子。
這一趟若是沒找到人無功而返,就只能回去找到陸瑜,囑咐他平時要注意安全了,也算是盡了朋友的義務。
想了想,他還是向主屋走去。
房間木門沒有上鎖,輕輕一推就打開了。
“嘎吱——”
破舊的木門發出一聲腐朽不堪的聲響。借著微弱的月光,李澤岳打量著屋內的布置。
布滿塵埃的桌椅,破爛的窗欞,老舊的屏風。
他四處看了看,邁步走進了屋內。
靴子在地面上摩挲著,感受著落灰的質感,整個屋里都充斥著令人不適刺鼻的灰塵。
“真沒人不成?”
李澤岳緊皺著眉頭,這屋子怎么看都不像有人居住。
他繞過桌子,向右邊走了兩步,看向旁邊擺放著的那座大床,這是屋里唯一可以藏人的地方。
床前有一層灰撲撲的帷幔遮擋,看不清里面。
李澤岳輕輕走到床邊,抬起橫刀慢慢撥開帷幔。
里面并沒人躲藏,只有一床尚未疊放好的厚厚的被褥。
“被褥?”
李澤岳眼神一縮。
緊接著,一道尖銳的破空聲自腦后襲來,直指自己的頭顱。
“臥槽!”
破空聲速度之快,只覺得下一秒就要鉆入自己的腦殼中。
還好李澤岳在看到那床被褥的一瞬間就做出了反應,腳步向右一撤,身子險之又險地避過了突如其來的一擊。
他后腿微蹲,站穩了身子,這才定睛看向偷襲自己的究竟是什么。
那是一把匕首。
刀身已經深深鑲嵌到床柱上,入木三分,可見力道之大。
“你怎么不提醒我?”
李澤岳魂力沉入吊墜,憤怒地質問青丘。
“日后遇到所有的意外都要靠我提醒嗎?”
青丘的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慵懶,似乎毫不在意李澤岳憤怒的情緒:
“你的戰斗嗅覺太薄弱了,一個準備對你動手的七品刺客,只是稍稍用了些藏匿氣息的法門,你就跟瞎子一樣什么都發現不了,非得等到他出手的那一刻才能反應過來,還有臉問我為什么沒提醒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