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時,能讀書是件很不錯的事情,哪怕不是讀圣蠕籍,光是能夠識字,出去讓人知道,大多數時候都能收獲一番贊美的言辭。
這些孩子是懂的,沒有大人羽翼的庇護,稚氣年幼的外表下,他們遠比同齡人要更加成熟機敏,雖然在這種油腔滑調的環境中長大,以后很大概率會成為心思深沉,城府不淺的人,但對他們的出身來,已經算是最好的反抗與預謀了。
想到此處,李幼白輕輕笑了出來,那笑意很清澈,略帶著欣慰的目光,風鈴看在眼中,她向外投去視線,在大漠里,這般大的孩子需要拿起刀劍去殺人了。
看了片刻后又轉回來,頗為奇怪的問道:“你喜歡孩子?”
李幼白思量一會,微微點頭,粉唇上含著笑:“算是吧,都是一群很可愛又聽話懂事的家伙。”
九叔驅車離開書院正門來到后院悄悄進去,書院里教書的地方只有一棟二層樓,一樓是課堂,二樓是韓非墨和其他先生短暫休息與存放文章的地方。
往后走還有幾間單人臥房,從前是堆放雜物的間,經過改造后李幼白將這些房間全部改成了臥室,主要是給先生們提供方便的住宿。
南湖書院在中州城內屬于有點偏僻的區域,光是走路就要花上半刻鐘,搭乘馬車是快點,不過要花費不少銀錢,蘇老爺子并未幫先生們安排車馬,于是干脆整了幾個房間出來讓他們在書院原地住下。
起先教書的先生是有四個人,后來隨著時間推移,又有其他商賈家庭找關系,奔走把自己的孩子送來,加上原本的四十多號人,總數變的有點大了,教書先生也一直在擴充。
李幼白走下馬車后從后院一角往前門看去,透過門窗,里頭擁擠的學生遠比自己離開時多了不少,教室已有坐不下的趨勢。
此種狀況發生在以前倒不是問題,可眼下即將要上任監藥司長的法正,她是摸不準具體情況會如何,若是按照上輩子的理解,書院的事情恐怕要遭殃了。
沒有門路的商戶最是害怕官府,法正若帶著其他密令而來,驚擾到城內商戶的話肯定走的,撇清關系的撇清關系,她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書院可能就要自己給收尾了,毀滅容易,想要修好最難。
蘇老爺子還沒找自己,估計是在等她反應,眼下,她是打算暫時把書院的課停下來,之后等法正來到后再從長計議。
就在李幼白站在后院中思考的時候,備好課的韓非墨剛好走到二樓窗邊透氣,見到后院里的人,他眼睛一亮,然后,快步地走了下來。
“李兄,你何時回來的?”
韓非墨驚喜的拱手上前,他先是看向李幼白,之后才看向她身后的風鈴,見是江湖女子打扮,懷里還抱著劍更是斷定猜測,沒打算多問,很快就把視線挪回李幼白身上了。
“前幾日乘船從東面港口登岸,事情繁雜,一直沒時間過來。”李幼白笑著。
自己離開的事情并未對韓非墨保密,本身自己換裝出去就是件隱秘的事情,不被外人知道就校
“李兄回來的正是時候,前段時間,蘇家派人過來告知我,上京之中的朝堂準備派遣法家法正前往中州任職,此事對我們而言可謂噩兆...”
韓非墨收斂起笑容,用嚴肅的口吻著這些,臉上滿含擔憂,隨即,他便又笑出來,“站在院里吹風不是談事的地,我們去屋里短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