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有錢,也難以請到厲害的先生,最多只能教些簡單的識字而已。
可蘇尚不同,她身為官員,且她相公李白在中州城可是風云人物,無論是學識還是地位,在年輕一輩中皆是佼佼者。除他之外,還未曾聽聞有第二個年輕人能有如此成就。
“你信她所言?”宏莊主問道。
季莊主不確定地搖頭,“我不知曉,但我不愿拒絕。”
宏莊主加重語氣,“你這是在賭博!”
季莊主看向他,目光中滿是急切,“莫說只是我,你可有選擇的余地?難道我們要在此處困守一輩子,然后等待朝廷的兵馬前來,將我們與那些賊寇一同鏟除?”
宏莊主咬牙道:“不會的,我們并未作惡。”
“醒醒吧!”
季莊主伸出手,緊緊抓住他的肩膀搖晃著,大聲說道:“我們如何起家的,你難道忘了?我們曾在水龍崗殺過官府之人,與祝宏一同所為。你一句沒做過惡事,便能掩蓋一切嗎?在朝廷眼中,我們便是賊寇,蘇尚是官員,他們定然相信她,而不會相信我們!”
說罷,他松開手,整個人仿若失魂落魄一般,走了兩步,“我兒子今年都十六歲了,十六歲啊,整整十六年,他從未離開過水梁山一步。我沒讀過書,也不懂什么大道理。他每次都想跟著商船出去,我從未同意過。他問我為何,我不敢說,不敢告訴他,他就是個村夫,土包子,離開水梁山便一無所知,城里人根本看不起我們……”
宏莊主沉默良久,最終長嘆一聲,認命般地說道:“是啊,我又怎會忘記。我們這些人與普通百姓又有何區別,皆是沒有選擇的余地……”
拒絕與決定,往往就在一念之間。當兩人返回與蘇尚相對而坐時,細微的交談聲中,已然有了明確的定論。
天黑之前,蘇尚乘坐馬車,終于踏上返回泗水縣的路途。
蟄伏在水龍崗內的死士將消息傳出,傳到李幼白耳中。她臉上也露出些許欣慰之色,娘子終于是邁出了關鍵的一步。在那之后,或許會有諸多勢力對她構成威脅。
“做好準備,接下來幾日,或許要去鏟除一些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