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二發媳婦兒楊蘭花坐在那路旁一塊石頭上,抽抽搭搭哭泣著。
旁邊女兒胡小棗拿著自己衣袖在幫阿娘擦著嘴角的血漬。
胡婆子在不遠處跳著腳叫喊:“你這個胳膊肘往外拐的賤婢子,今天看我家二發不休了你!”
“還有胡小棗你這賠錢貨!”她一指胡小棗,口沫橫飛道,“好的不學,跟著你那該死的娘往外頭跑。”
“你們指望外面的野男人能護你們一輩子嗎?有種你倆就在里面躲著,永遠別出來!”
她有好幾次想要沖過來打人,都被巡邏隊的人給擋了回去。
“胡嬸子你說歸說,不要往別人頭上潑臟水,我們是大同村巡邏隊,不是你說的外面的野男人!”曹六子面色不悅。
“我罵我胡家的人,關你們屁事!你現在就著急護著她了?早了點兒!”
“你們再怎么急也要等著!等我家二發寫了休書你再來獻殷勤不遲!”
“現在你要是敢跟她牽牽扯扯的,我就報官把你們抓起來沉塘浸豬籠!”
胡婆子撒潑放刁是一把好手,要不然也不會把羅寡婦給逼到輕生的地步。
曹六子額頭青筋直跳,真想沖上去撕爛胡婆子那張臭嘴。
可到底是理智占了上風,大同村沒幾家姓曹的,胡家倒是有將近200人。
他不是顧洲遠,要是鬧將起來,他在胡家手里估計討不到便宜。
見曹六子不敢搭話,胡婆子頓時更加得意忘形起來。“哼,瞧你那慫樣!就這點能耐還想學人家英雄救美?”
曹六子臉一陣青一陣白,他也不說話,只直直站在村子出入口,不讓胡婆子踏進村子里一步。
胡婆子看著離她只有一丈遠的楊蘭花,卻看得到摸不著。
她氣得破口大罵:“你個賤婢趕緊給我滾出來,你自己有男人,躲在別的男人后頭算怎么一回事兒?”
“二伯娘,你咋能這樣說二發媳婦兒呢?她向來老老實實本本分分,咱們村人誰不知曉?”胡大全媳婦兒霍氏實在是看不下去了,開口道。
“她一個女人,你這樣往她身上潑臟水,讓她以后還怎么活?”
胡婆子老臉一崩,陰陽怪氣道:“我說大全媳婦兒,你男人姓胡呀還是姓曹呀,又或者姓顧呀?”
霍氏氣得直咬后槽牙,跟這般胡攪蠻纏的婆子做了親戚當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了。
胡大全皺眉道:“二伯娘說話不要夾槍帶棒的,我媳婦兒是胡家媳婦兒沒錯,可她不是你家兒媳婦兒!”
他早就受夠了自己這二大爺一家了,全家都是極品,唯一正常的二發媳婦兒,還被這一家欺負得不成樣子。
關鍵是他們自己關上門來作妖也就罷了,現在還連累了整個胡家。
弄到最后,胡家被整個大同村排擠,現在直接就被圍墻給圈在了外面。
胡婆子嘿嘿怪笑幾聲:“你也知道她不是我兒媳婦啊!不是我兒媳婦摻和我家的事兒干啥?我教訓我自己家的兒媳婦,她倒插上嘴了!”
“大全吶,你這媳婦兒你可得管管,規矩還是要給她上一上的,這要是在我家,我早就大嘴巴子扇上去了!”
胡大全聽她曲里拐彎地不說人話,心中騰生起一股怒氣,他把霍氏拉到身后,沉聲道:
“二伯娘你家教是嚴,三發媳婦差點被你逼死,人家后來自立了女戶,跟胡家再無瓜葛。”
“現在對二發媳婦兒也是又打又罵,你是想把讓二發媳婦兒也給逼走才高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