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拉了拉久未說話的孫六斤,“六斤,你說小花應該不會出啥子事情吧?”
他一直沒發現,孫六斤打顧洲遠一過來,就一直縮著脖子低著頭,到現在連一句話都沒說,似乎在有意躲避著什么。
“應該,應該沒事吧。”
孫六斤低著頭,甕聲甕氣道。
大家注意力都被搜救隊吸引,沒人看到他低垂著的臉。
此刻孫六斤臉色煞白,他剛剛就認出了顧洲遠了。
原來小花口口聲聲所說的三哥,就是他那天在碼頭上看到的顧掌柜的。
這人從懷里隨手一掏,就是好幾千兩銀票!
他跟牛埠頭還有香皂木頭的生意往來。
這就是一方巨富啊,自己怎么就把這個大佬給得罪了呢?
牛埠頭是混碼頭的,黑白兩道上都有人。
就是這樣在他眼里手眼通天的大人物,那天還一直跟顧洲遠稱兄道弟,姿態放得極低。
要是自己這事兒被捅漏到牛埠頭那里,別說自己的飯碗了,就是自己這小命,估計都要交代掉半條。
他現在果真開始祈禱起來,祈禱小花千萬別出事。
也祈禱他爹娘別再作妖。
天知道他剛剛聽爹娘那般不要命般招惹顧洲遠,他心里有多慌。
他多想把在懸崖邊上反復橫跳的爹娘給拉回來。
可顧洲遠在看著,他連開口阻止都不敢。
現在趁顧洲遠在安排事情,他終于逮到機會,扯了扯二人的衣袖。
“你們別再說話了!求你們了!”他低聲痛苦道。
“啥?”孫大強跟吳氏一臉懵逼。
顧洲遠很想自己親自去找人,可他知道,他不能走。
他一個人的能搜尋的地方終究有限,他得等在這里,把控全局。
眼瞅著天已經漸漸黑了,他的心也一點點沉了下來。
他看向孫家三人的眼神越來越不善。
“你們幾個不去找人,杵在這里干啥?”
顧滿倉跟十幾個村民跑回來拿火把,看到大舅哥三人還跟傻逼一樣,蹲在路邊,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孫大強頓時不干了,他騰地一下站起身。
指著顧滿倉罵道:“你咋說話呢?我們可是你媳婦的娘家人,你們姓顧的當真是一點禮數都沒有啊,就這么對待上門的客人的嗎?”
“呸!你們算狗屁客人,要不是你們在飯桌上一口一個兒媳婦的叫小花,她能氣得跑出去嗎?”顧滿倉怒聲道。
“呦~現在開始怪我們了?我當時叫的時候,你也沒攔著呀!我瞧你還笑得挺開心的呢。”
現在事態嚴重了,吳氏自然是不愿意背這個鍋。
顧滿倉聽了這話,心中恨意更甚,卻也更加自責起來。
他不應該想著什么上門是客,伸手不打笑臉人那一套。
為了狗屁的禮數,害了自家閨女。
這大舅子兩口子說的沒錯,今天這事兒他不應該怪別人。
小花要是出了什么好歹,他跟自家婆娘要負主要責任。
顧洲遠冷眼看著,現在扯什么責任還不是時候。
余光瞟到顧洲遠正看向自己,孫六斤嚇得冷汗涔涔,把腦袋垂得更低了。
“顧滿倉,你也是個沒種的!你只知道欺負你媳婦兒娘家人,他不也一直杵在那不動啊,你怎么不喊他去找人?”
吳氏手指著顧洲遠,大聲叫喊道。
“夠了!”孫六斤壓力已然到了極點,終于忍不住站起身,朝著吳氏喝道:“你能不能不要再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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