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事兒只是畢采薇一人的行動,沒有人指使,沒有同謀?”李其琛問道,他對畢氏已經沒太有什么印象了,記憶中只有一個低垂著頭的女子形象,實在是無甚記憶點。
元祿躬身候在廳中,聞言連忙回稟道:“奴才審問了畢氏及其身邊的人,確是無人指使,畢氏心里對皇貴妃積怨已久,一直在籌謀著要報復,此次也是她暗中謀劃借機將有毒的桂花油送到皇貴妃身邊的。”
“她是如何得知映雪和荷花的關系的?”姜琬也問,據她了解,映雪一向低調,為了不給她惹麻煩,幾乎和原先的認識的人都斷了聯系,為此還被人背后罵小人得志,便不認微末時的舊相識了。
映雪突然跪下,面帶慚愧的說道:“娘娘恕罪,荷花原先在冷宮處當差,被其他的小太監欺負,奴婢便擅作主張,動用了關系將荷花調至浣衣局當差,雖囑咐了不許外傳,但到底是奴婢運作的,有心之人一打聽還是能打聽出來,是奴婢的錯,行事不夠謹慎,叫人鉆了空子害了娘娘。”
荷花原先在娘娘剛入宮的時候還幫過她們,還送過她們杏脯吃,她記得這份恩情,因此荷花遇到困難的時候她在自己力所能及的地方幫了她一把,沒想到反倒是被敵人利用險些害了娘娘。
她是真的愧疚,不該粗心大意接受荷花的東西的,若是真的害了娘娘,她便是萬死也不辭了。
映雪是一路陪著自己苦過來的,姜琬不忍心責怪她,她朝映雪招招手,映雪趕緊膝行過去。
姜琬拉住映雪的手,“人都有犯錯的時候,老虎也有打盹兒的時候,況且此事非你本意,好在如今未釀成大錯,我們還有機會。這件事不僅提醒了你也提醒了我,今后都更應該謹慎。”
“就罰俸一年以儆效尤,今后務必要警醒。”姜琬搶在李其琛前面開口處罰了映雪,若是叫李其琛罰,只怕映雪不死也要脫層皮,說到底這事兒還涉及到了傷害皇嗣,不是那種可以輕拿輕放的小事。
這后宮的爭斗說到底也都是這該死的社會導致的,一幫女人圍著一個男人轉,喜怒哀樂全系于一人身上,要怪該怪畢采薇,也要怪李其琛。因為這件事將自己并肩作戰的好姐妹重罰了才是愚蠢的行為。
“娘娘......”映雪的眼眶里蓄滿淚水,她知道娘娘這是在護著她,甚至是明目張膽的偏袒,對于她這樣的大宮女來說,僅僅是罰俸,這是最無用的懲罰,她心里又酸又軟,感動的無以復加,羞愧的心情卻又在此刻達到頂峰,娘娘這般好,她卻愧對娘娘的信任,將危險帶到娘娘身邊。
李其琛目光威嚴的盯著映雪,他的不滿已經很明顯了,身為宮人,她們的職責就是要將主子照顧好,可她卻將危險帶到主子身邊,不管是主動還是被動,這都是失職,失職的奴才就不該留在阿琬身邊。
姜琬瞄了眼李其琛的臉色,她伸手拉住他的手晃了晃,“皇上,臣妾有些累了,您能陪臣妾睡一會兒嗎?”
姜琬一撒嬌李其琛就抵擋不住,尤其是她剛剛還經歷了一場毒害,他更是心疼了。伸手摸了摸姜琬的小臉,他一臉溫柔,完全沒有剛剛對待映雪的冷肅,“好,你先將藥喝了,朕陪著你。”
姜琬到底還是吸入了一些的,雖然不多,但也確實影響到她了,劉院使對癥開藥給她調理身子清除體內余毒。
姜琬就乖乖點頭,拉著李其琛的手很是依賴的樣子。
李其琛看向映雪,聲音包含警告,“既是皇貴妃已經處罰了,當謹記她的恩情,今后涌泉相報才是。若是再出現這種情況,就不必待在皇貴妃身邊了。”
“是,是,奴婢謝主隆恩,謝皇貴妃娘娘隆恩。”映雪磕頭叩謝。
處理完眼前事,李其琛又吩咐道:“畢氏等一干人等謀害皇貴妃和皇嗣,直接杖斃,其親眷......”想起畢家已經被抄了,他也就沒說什么抄家的事情了,“宮中全面徹查有毒香料,讓太醫院協同,一宮一宮的搜,凡有潛在風險的香料都不許私藏于宮室,一經查處,直接拉去慎刑司。”
李德海有些不確定的問:“所有宮室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