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405的房間,張冉坐在床邊上掀起褲腿。
余護士蹲在地上幫她擦碘酒,一邊擦一邊呼呼,“不疼,不疼。”
張冉:“……我不是孩子,別老是用這種口吻哄著我。”
余護士抬頭白了她一眼,“你現在是我祖宗。”是她轉正的財神爺,她得小心伺候著。
張冉:“她咬了我,會受到懲罰嗎?”
余護士沉默了一會:“……會被戴上嘴套捆在床上三天。”
張冉:“……生不如死,還不如死了。”伸手去拽余護士,“藥已經擦完了,你去找他們,就說我原諒她,不要懲罰她。”
余護士順勢站起身,眼神復雜的看著張冉,“我明天就為你申請精神鑒定,你被咬了還能原諒對方,情緒這么穩定,根本不需要住院。”
“謝了。”張冉目送著余護士出了房間,立即起身去了衛生間,關上了門。
走到墻角,面對著墻壁從口袋里掏出一小塊碎布條,展開后上面只有一個血淋淋的字‘逃’!
隨手把布條扔進蹲坑,按下了沖水鍵。
半個小時后,余護士去而復返,垂頭喪氣的站在張冉的面前,“我去求過情了,沒用。”
張冉看了她一眼,伸手指了一下床單,“把床單換了。”
余護士疑惑的看了一眼床單,扭頭看向張冉解釋:“昨天剛換的。”
張冉不悅的蹙眉,“我們離開后,有人進入房間,動過這個床單。”
余護士:“……”
半信半疑的走到床前,仔細觀察了一下。
床單三天一換,都是她親手換的,所以她很輕易看出床單確實被人動過,床角的床單都沒有扯平,褶了吧唧的。
伸手扯掉床單,抱在懷中走了出去。
過了一會,她抱著干凈的床單走了進來,“我問過前臺,我們離開后確實有幾個護工進來過,不過她們說這是醫院的規定,每隔幾天就要檢查一下病人的房間。”防止病人不吃藥偷藏藥片或是偷藏傷人的利器。
“哦。”張冉點頭,忽然問道:“其他病人的房間也一同檢查?”
余護士愣了一下,“那我沒問。”越過張冉的身邊,彎腰鋪上床單。
很快又到了晚上吃藥的時間。
張冉看了一下手掌心的藥比昨天又多了一粒,這一回她什么也沒說,假裝把藥一把倒進嘴里,實際上仍舊捏在手掌心中,隨手放下的瞬間揣進衣兜里。
右手拿起水杯喝水,做出吞咽的動作。反復多次,直到一杯水見底。
余護士貼心的詢問:“藥都吞進去了嗎?要不要再來杯水?”
張冉張嘴給她看了一眼,“都吞下去了,不用了。”
余護士完成了任務,開開心心的下班了。
半夜三點是人最困的時候,值班的護士趴在柜臺上呼呼大睡。
一道身影躡手躡腳的從走廊上走過,她也絲毫沒有發現。
鬼鬼祟祟的站在405病房門前,悄悄的擰開房門,閃身進入,又迅速關上。
“早。”
余護士打著哈欠邁進了住院部大樓,跟相熟的人打招呼。去食堂吃完早飯,再打包一份上了四樓,敲響了幾下405的房門,這才推門而入走了進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