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啊，我還沒死呢。”
哈哈哈哈，他又是一陣笑，燈光下，英俊的很是逼人。
她看著他的臉，一愣。
周云霄朝她眨了眨眼睛，送個眼風過去：“怎么，突然發現了我的英俊不凡了？”
“嗯。”她很誠實的點頭：“原來你長的，并不丑。”
周云霄：……
“不過還是……”她像是意識到自己說了什么，趕緊止住了話語。
可他聽懂了，非常贊同的點頭：“這世上，有幾個男人，能跟阿川比長相？”
這是實話，她沉默。
他望著她，笑了：“舒燦，你發現了沒？”
“什么？”
“你現在跟我聊阿川，坦然了很多。”
她一愣，半晌，才慢吞吞的開口說道：“可能是因為，死心了。”
是的，哪怕心里還是痛，但她放棄了，死心了。
已經清楚明白的認識到，那個男人，永遠都不會屬于她，或者說，從來沒有屬于過。
“上次你不是勸我擇善固執，我后來認真思考了很久，覺得你說的很對。”
有的人，或許曾經驚艷過你的人生，也或許很難忘，但如果他永遠也不會屬于你，你應該學會忘記。
陳川于她，就是這樣的人。
雖然現在想起她，心底最深處，還是會疼，可疼著疼著，居然……習慣了，反而，他不再是她的不可觸摸。
她可以很坦然的跟周云霄聊自己那段不愿宣諸于口中的感情，當然，也只跟他。
因為，這世上，只有他懂她，而她也不用擔心，他跟任何人提及。
好奇怪，明明她跟周云霄，算不上多熟悉，甚至可以說，還有一段恩怨在，可她卻莫名的相信他，知道她可以放心把自己最脆弱的那面交給他。
她生命中，可以這樣相信的人不多，周云霄算是一個。
他微笑著朝她舉了舉杯：“恭喜你，舒燦。”
“喜從何來？”
“放下過去，擁抱未來，難道不值得喝一杯嗎？”
她沉默，好一會，笑了，拿起杯子，跟他碰了一下：“謝謝。”
也許這個放下，要很久很久的時間，或許是一輩子，但只要她開始松手，就是進步，就是好事，不是嗎？
她認真的望著他：“周云霄，有你在身邊，真的挺好的。”
他全程旁觀了自己這場深刻而絕望的獨角戲，卻從未取笑她，嘲諷她，他真的是個，很溫柔很好的男人。
她很感激他。
他淺抿了口杯中酒，放下酒杯，看向她：“行了，寒喧客套夠了，說正題吧。”
她一愣：“你怎么知道……”
“舒燦，你別忘了，我是一名律師，察言觀色是基礎素養。”
她沉默幾秒，然后抬眸認真的看向他：“周云霄，我的工作調動了。”
他一愣。
“下周，我就要去清市報到。”
就很，突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