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冬季的來臨,寒風凜冽,冰冷刺骨。但戰火并未因嚴寒而有絲毫熄滅的跡象。雙方的戰士們在冰雪中艱難地廝殺,凍僵的手指緊緊握著武器,呼出的白氣瞬間在寒冷中凝結。戰場的土地被凍得堅硬如鐵,傷者倒地后很快便被冰霜覆蓋,然而戰斗的激烈程度卻有增無減。
終于,這場殘酷至極的交鋒分出了勝負,董璜依舊不敵,又再一次狼狽逃往天水郡,劉備兄弟成功拿下扶風后,天子也沒有下令讓他們繼續追擊。畢竟此時天寒地凍,長安的局勢也不穩定。這是天下平定后的第一年,天子也不愿意在這寒冬時節貿然發起戰事。
寒冷的冬季,馬超帶領大勝而回的眾將打獵剛剛回來,卻不想在被人稟報說有人前來拜訪張繡。張繡在隊伍里一臉詫異,此也沒有避諱,便讓人將人帶過來。帶過來之后,張繡一看來人便一臉欣喜,原來是他叔父張濟的親兵秦明。張繡一臉欣喜上前,親兵單膝跪地,拜見少主。張繡趕緊扶起,說道:“明叔,大冷天前來,可是有叔父的消息?自從叔父與董相國在洛陽戰亂不知去向,這將近大半年,我也心急如焚,卻遲遲沒有叔父的消息,奈何戰事頻發。”
親兵說道:“主公一切都好,只如今已在南陽郡站穩腳步,正是托主,正是主公托我捎信,我此行為主公帶來了親筆信件。”張繡來不及再寒暄,趕緊展開書信一看。信上字跡蒼勁有力:
吾兒:
洛陽分別,思念從未停歇,它像瘋長的野草,占據為父的心。
戰火紛飛,硝煙彌漫,每一個生死瞬間,為父眼前浮現的都是你的模樣。你的笑,你的怒,你的堅定,是為父在這亂世中活下去的信念。
如今,為父在南陽郡暫且有了安身之所,可每當夜深人靜,望著那清冷的月光,滿心滿腦都是對你的牽掛。吾兒,你在他鄉可好?是否吃飽穿暖?是否安然無恙?
為父只盼你一切順遂,若能得空,來南陽與為父相聚,共敘思念之情,以解這長久的離愁別苦。
叔父:張濟
張繡讀著讀著,臉上的神情由急切轉為寬慰。
他抬眼看向親兵,說道:“叔父在信中說,南陽局勢初定,但仍需鞏固。此次讓你來,除了報平安,還有何要事?”秦明說道:“將軍對少主的想念,那是日日夜夜從未斷絕。常常一個人念叨著少主的名字,滿心滿眼都是牽掛。然而,將軍想到少主正在馬將軍身旁效力,知曉其中的責任與情義,便不忍心讓少主為難,所以在信中也就沒有明言相召。再者,攻打南陽之時,將軍不幸受了箭傷,這身子骨如今也大不如前了。或許正因如此,將軍心中更是渴望少主能前往相伴。”
張繡聽罷,淚如雨下。他的雙肩微微顫抖,雙手緊緊握拳,悲聲道:“叔父對我恩重如山,視如己出,如今他傷病在身,我卻未能在旁侍奉,我真是不孝啊!”那淚水順著他剛毅的臉龐不斷滑落,滴落在冰冷的地面,濺起一朵朵悲傷的水花。
秦明又說道:“主公讓小的告知少主,若這邊戰事已定,望少主能前往南陽,助主公一臂之力。”張繡微微頷首,沉思片刻后說道:“此事我需與將軍商議,你且先去歇息,待我有了主意,再做定奪。”
親兵被帶下去后,張繡轉身看向馬超,欲言又止。馬超見狀,朗聲道:“張繡兄弟但說無妨。”張繡便將叔父的來信和邀請之事全盤托出。馬超手撫下巴,思忖片刻后說道:“既然令叔父相邀,兄弟自當前往。只是這一路山高水遠,還需多加小心。”張繡抱拳謝過,心中已有了決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