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魯看著女兒,心中猶如亂麻糾結。一邊是對女兒的深切擔憂,她要去的西涼,路途遙遠且充滿未知;另一邊,女兒身負的命格與他對教派的期望,此刻似乎都被這場變故攪得支離破碎。他的眼神中滿是不舍與掙扎,嘴唇微微顫抖,卻又不知該如何改變這局面。
這邊李儒卻不管張魯心中的糾結,徑直對著張符寶,滿臉堆笑,眼中滿是歡喜,仿佛看到了什么稀世珍寶。他熱情地說道:“來來來,小符寶,不用害怕。跟我到西涼去,那兒可好了。我家夫人最是溫和善良,待人親切,就像春日里的暖陽,能讓你瞬間感受到家的溫暖。還有我家小姐馬云祿,她與你年齡相仿,比你小不了太多,性格活潑開朗,你們肯定能玩到一塊兒去。哦,對了,還有董白小姐,她呀,知書達理,溫柔嫻靜,也是個極好相處的人。”
李儒一邊說著,一邊興致勃勃地描繪起西涼的風物:“西涼之地,廣袤無垠,有著與漢中截然不同的壯麗風光。那兒有遼闊的草原,一眼望去,綠草如茵,繁花似錦,仿佛大地被鋪上了一層五彩斑斕的絨毯。成群的駿馬在草原上奔騰,那氣勢,猶如萬馬奔騰的畫卷,震撼人心。當夕陽西下,余暉灑在草原上,整個世界都被染成了金黃色,美得如夢如幻。西涼的城池,高大堅固,充滿了塞外的豪邁與粗獷。城內熱鬧非凡,集市上擺滿了各種各樣新奇的玩意兒,有精美的胡服,華麗的配飾,還有各種風味獨特的美食,你定會大飽口福。”
李儒滔滔不絕地說著,試圖用這些美好的描述,打消張符寶心中的恐懼。
張符寶原本因恐懼而緊繃的小臉,在李儒的描述下,漸漸有了一絲松動,眼中不自覺地流露出些許期待。她微微仰頭,目光中帶著幾分好奇與猶疑,小心翼翼地詢問李儒:“李先生,您說的這些,都是真的嗎?西涼真的有那么美,大家都那么好相處嗎?”
李儒見狀,心中一喜,趕忙用力地點點頭,信誓旦旦地保證道:“小符寶,我怎會騙你?我說的句句屬實!西涼的風光,那可是老天爺親手繪就的畫卷,去過的人無不贊嘆。至于我提到的幾位小姐,她們都是頂好的人,善良又熱情,見到你呀,保管喜歡得不得了。你去了,定會如魚得水,開心自在。”
張符寶咬了咬嘴唇,又看了看滿臉無奈與不舍的父親張魯。想到即將要離開熟悉的家鄉,心中雖仍有恐懼,但李儒描繪的西涼景象實在太有吸引力,仿佛有一種無形的力量在拉扯著她。最終,她深吸一口氣,像是鼓起了莫大的勇氣,對著張魯說道:“父親,女兒愿意去。”
張魯滿心的不舍與擔憂如洶涌的潮水,依舊固執地不愿讓符寶踏上這前途未卜的西涼之行。他雙眼緊緊盯著符寶,眼神中滿是慈愛與焦灼,仿佛要將女兒最后的模樣深深烙印在心底,試圖做最后的挽留:“符寶,西涼之地,人生地不熟,爹爹實在放心不下你啊。這一路山高水遠,多少未知的兇險在等著,你若有個閃失,叫爹爹如何是好?”
張符寶抬眸,目光堅定而決然,她深知漢中百姓正飽受戰火威脅,心中滿是大義與擔當:“父親,女兒明白您的擔憂,可女兒此去,肩負著漢中與西涼和平的重任。若我不去,這戰火便無法平息,無數百姓又要生靈涂炭,流離失所。女兒怎能因一己之私,置萬千百姓的生死于不顧?”她的聲音清脆卻堅定,每一個字都重重地落在張魯的心坎上。
張魯心中一陣刺痛,他明白女兒的話句句在理,可這舐犢情深,又怎舍得女兒去涉險。他長嘆一聲,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眼中滿是無奈與悲涼,緩緩點頭:“罷了,罷了,既然你心意已決,爹爹也不再阻攔。只是你此去,萬事千萬要小心,莫要讓爹爹擔憂。記得照顧好自己,有任何難處,一定要想法子傳信回來。”說罷,他抬手輕輕撫摸著符寶的頭,那動作輕柔得仿佛稍一用力,女兒就會消失不見。
張符寶眼眶泛紅,強忍著淚水,用力地點點頭:“父親放心,女兒定會平安歸來。只是女兒還有一個請求,還望父親能放了他。”她轉頭看向甄宓,眼中滿是懇切。
張魯一聽,心中恨意頓生,若不是甄宓這荒唐事,何至于讓女兒陷入這般境地。可看著女兒滿是懇求的眼神,又實在不愿在此時為難她。他咬咬牙,心中的怒火如困獸般橫沖直撞,最終還是壓抑下來,冷冷地吩咐道:“先將她帶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