隴右大地,陰霾籠罩。羯人與氐人,兩股勢力,幾乎在同一時間,掀起叛亂的狂潮。蒼茫群山間,喊殺聲震天,馬蹄聲如雷,滾滾煙塵遮蔽了天際,一場腥風血雨就此拉開帷幕。
氐人盤踞隴右山地已久,他們熟悉地形,善用山地作戰。當他們舉起義旗,那些隱匿在山谷間的部落紛紛響應,如蟄伏的毒蛇,突然亮出獠牙。他們突襲西涼的邊境關卡,搶奪糧草輜重,屠殺守關將士,所過之處,一片狼藉。無數百姓流離失所,哀嚎聲在山谷間回蕩,令人心碎。
羯人部落則從河套地區呼嘯南下,仿若一股黑色的洪流。他們騎著矯健的戰馬,手持鋒利的彎刀,以雷霆萬鈞之勢撲向西羌王庭。西羌猝不及防,邊境防線迅速被突破。羯人的鐵蹄踏碎了草原的寧靜,熊熊烈火燃燒著西羌的帳篷,鮮血染紅了清澈的河流。西羌王徹里吉倉促應戰,率領族人奮力抵抗,但羯人來勢洶洶,西羌陷入苦戰,局勢岌岌可危。
消息如插上翅膀,迅速傳遍西涼。長安城內,馬超拍案而起,怒目圓睜,眼中似要噴出火來。羯氐兩族同時叛亂,絕非偶然,這背后必定有一雙黑手在操控,企圖顛覆西涼的根基。而此時,隴西之地,馬云祿護送母親雖已抵達,但女衛負傷,馬岱親衛幾乎全軍覆沒,守備空虛,形勢危急萬分。
西涼鐵騎整裝待發,然而,更大的危機卻如陰云般籠罩著這片土地。一旦馬超傾巢而出平叛,長安空虛,關東諸侯極有可能趁虛而入。議事廳內,馬超與謀士們激烈爭論,氣氛緊張到了極點。是先穩固長安,還是即刻出兵平叛?每一個決策都關乎著西涼的生死存亡。
羯氐叛亂,就像投入平靜湖面的巨石,激起千層浪。各方勢力暗流涌動,都在等待著局勢的變化,伺機而動。西涼大地,即將迎來一場前所未有的風暴,而馬超和他的西涼鐵騎,也將面臨最為嚴峻的考驗,不知他們能否力挽狂瀾,守護住這片土地和百姓。
長安城頭的梆子聲驚破死寂,渾身浴血的斥候撞開議事廳大門,帶血的戰報“啪”地拍在案幾:“東羌急報!迷當率草原異族突襲,龐柔將軍正率俄何、燒戈兩部死戰!”
馬超手中的酒盞應聲碎裂,暗紅酒液在輿圖上蜿蜒如血。“迷當!”他喉間溢出低吼,數年前親手斬殺迷當之父迷唐的畫面閃過眼前,“當年就該斬草除根!”未等眾人開口,又一名傳令兵踉蹌闖入:“并州急報!匈奴呼廚泉聚眾叛亂,雁門已破,流民如潮!”新戰報帶著余溫砸落,議事廳內燭火驟然明滅。
賈詡劇烈咳嗽著扶住立柱,枯瘦手指顫抖著劃過輿圖上的血色標記:“東羌、并州、羯氐...三地同時生亂,此乃欲將我西涼腹地掏空的毒計!”
李儒廣袖掃過震顫的竹簡,玉牌相撞發出冷響:“必須立刻分兵!命龐德棄守隴西轉道東羌,徐晃馳援并州!”
“不可!”馬超猛地抽出佩劍,寒光劈開凝滯的空氣,“氐羯未平,再分兵東羌、并州,西涼腹地必成空城!這分明是敵人算準我軍防線漏洞,要將我們困死在首尾難顧的絕境!”劍刃重重劈在“金城”二字,帛布撕裂聲驚飛梁上寒鴉。
徐庶搖扇沉吟:“可令龐德佯裝東進,中途設伏;徐晃以安撫流民為名暗中集結兵力...”
“來不及了!”馬超突然將虎符砸向案幾,震得青銅燭臺劇烈搖晃,“你們沒看清嗎?敵人要的不是一城一地,而是逼我西涼分兵!待我軍防線渙散,他們定會直取長安!”他扯開披風,露出甲胄下猙獰的舊傷,“我意已決——親自率軍回援西涼。長安就交給諸位,若有閃失...”